许缙云和岑烟容都松了口气,知道女人应该是愿意帮忙的。
电话那头的周金民连忙道:“我今晚回县里,吴哥给了安排了船,我们坐船走。”
“你有钱吗?”
周金民知道女人嫌他没钱,这回他总算是硬气了,从万元拿偷的有一半儿都在他身上,“有,你跟我走就行了,我们俩换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女人抬眼看着许缙云和岑烟容一眼,故作轻松,“行。”
周金民高兴坏了,“那你收拾东西,今天晚上九点,我们码头见!”
挂了电话,女人在岑烟容的陪同下,再去了一趟派出所,把她知道的都说了,根据她提供的消息,晚上九点便在码头将周金民抓到了,顺藤摸瓜,又抓到了准备去外省的吴张陈。
案件具体的进展无从知晓,万元还要被进行进一步问话,许缙云想见见他都不行,最快也要明天上午。
许缙云出来一整天,再不回医院,他怕明天就出不来了,进一病房,被值班护士逮了个正着。
“你怎么到处乱跑啊!你再这样,我们可是要通知王秘书的。”毕竟是特别关照的病人,人家护士也怕担责任。
许缙云自知理亏没有反驳,他明天还想出去,他还得去接万元,他必须亲眼看到万元完完整整的出来才会放心。
周金民的供词证明了万元是无辜的,万元被放出来的时候,两人打了个照面,他扑上去打了周金民一拳,很快被人拉开。
“哥……”周金民嘴角渗着血,没有脸面再面对万元,“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万元恶狠狠的目光算是回应了周金民,他俩的兄弟情分算是到头了,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已经换不回自己原谅。
凌晨,万元一个人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在里头没有受过什么虐待,但内心很煎熬。
他也很怕,很怕找不到周金民,他会莫名其妙坐一段时间的牢,他很想他爹,想他奶奶,想他姐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人交代,怕大家会担心。
他也很想许缙云,他要供许缙云上大学的,他要是出不去,许缙云怎么去大学,就算去了大学,是不是还会被人欺负?
还有岑烟容,他不想让岑烟容觉得,是自己拿了她的钱跑路了。
好不容易从里头出来,只是时间这么不凑巧,身上又没什么钱,只能硬着头皮往租房的方向走。
快走到租房楼下,万元瞧着发廊店的灯还亮着,他记得公安跟他说过,这个发廊女又来提供了一遍证词,还是她帮忙把周金民找出来的。
万元想到这儿,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发廊店门大开着,女人托着腮坐在店里,见到万元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意外,似乎就是在等他。
“回来啦?”
万元调整了一下呼吸,收起他之前对女人的偏见,想要跟对方道谢,“谢谢你啊。”
女人耸耸肩,“你谢我干啥,要不是你弟弟缠着我,我才不想蹚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