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其实早就醒了但是一直装睡,因为现在他身处一柔软温暖的床上,扑鼻还有温暖的香味,就跟那人身上的一样。而那人现在坐在床边,看一会儿书,看一眼他,甚至还用温热的嘴唇,贴在他额间,看看他的烧退掉了没。
“让开,都给我让开,我要找我哥。”帐外响起了杨景和的声音,随后叶怀昭便感觉到身边的人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进来,狗脾气收一收。”杨景修语气温和的训斥道。
“我。。怀昭他怎么样了?”杨景和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正睁开了眼睛。
“四殿下,你烧可退了?”叶怀昭装作刚醒,看着眼前的少年生龙活虎的样子,放心了不少。
“担心死我了,幸好你没事,不过陆大人说你受了伤,很深的一个伤口,以后怕是要留疤。”少年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己的表哥。
叶怀昭想起了楚青钺那一身大大小小的疤,“男人怕什么留疤,再说又不是脸上。”
“咳。”旁边有人咳嗽一声提醒两人,“老四,我也受伤了,你却只记得你这个哥哥,我真是…”
杨景和赶紧起身,退了两步走到他身边,拉起他被白布缠住的左手。“三哥,你还疼不疼。还有哪里受伤?”
杨景修慢吞吞的摇头,眼神却看向了叶怀昭。“无碍,都是小伤,幸好你表哥帮我挡了一下。”
叶怀昭低头行礼,避开了杨景修的目光。“殿下千金之躯,尊贵万分,为殿下分忧,乃是份内之事。”
杨景修眉目微凝,稍后又放开了,不悦的神情一闪而逝。语气客气疏离又算什么,危机之下那满眼掩饰不住的慌乱和奋不顾身,才是这人的真实所想,其实,他早在多年前便知晓答案。
“还是要多谢你,挡住了那致命一击,才让我有机会杀了刺客,救命之恩,本王永远铭记于心。”一双眼睛专注而真诚。
叶怀昭坐了起来,虽然后背还是疼痛但已经行动无碍了。“叨扰三殿下了,我随四殿下回去了。”
杨景修弯腰,虚扶起他,嘴唇擦着他的耳朵,低声说道,“以后若有景修能做到的事情,无论何事,怀昭尽管开口。”
气息落在叶怀昭耳畔,叶怀昭只觉一片灼热,慌忙行礼道不敢,随后落荒而逃,没有听见身后那志在必得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轻笑声。
“昭哥昭哥,昨夜那闪电,真真吓死我了。”杨景和一进自己的帐子,就说道。
叶怀昭先是发烧又是受伤,一晚上都浑浑噩噩的,但依稀记得雷声和雨声响了一整晚。
“听说父王今日大怒,因为一棵千年古树昨夜被雷给劈死了,张天师说这不是吉兆!”
“哦?哪儿的古树?”叶怀昭随口一问。
“东边的,一棵古柏。”说完又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昨夜刺杀三哥的刺客全部服毒自尽了,听说二哥今日回来便被父王招去了,出来的时候,脸上有指印呢。”
“你听到就好了,别乱说。”叶怀昭有些无语的看着杨景和那神采奕奕讲是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