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东的表情很是天真无邪,声音也很和煦,可听在那个刺客而中却像是残冬里的寒风,是让人从心里开始寒的。
只是毕竟是被当作暗卫培训出来的人,虽是心理上与生理上都很害怕,可是却也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胆怯来,仍是倔强地高昂着头,不回答靳东的话。
坐在一旁的莫子渊勾了勾嘴角,状似不经意一般,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问道:“前些天让你们从西域进的蛊虫运来了么?”
靳东抱拳,答道:“启禀殿下,明儿戊时就到了。”
莫子渊点头,放下茶杯,淡淡道:“如此便先将他放到蛇洞,明儿蛊虫来了,再将人带到蛊虫窝就是了。”
说罢,就要起身离开,却被黑衣人喊住:“太子!”
若是只是蛇还不可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大不了就是死的痛苦一点。可是在听莫子渊说要将自己放到蛊虫窝里,那黑衣人是怎么也熬不住了。西域的蛊虫最是厉害,它不会让人死,却会让你中了蛊,折磨的你生不如死。而且很有可能是那种迷惑的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蛊虫,若真是那样,自己即受了苦结果还是将该说的都说出去了,那些苦岂不是白受了?
莫子渊勾了勾嘴角,恢复了面无表情后,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
那黑衣人低垂着脑袋,似是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终是说了出来:“奴才是四爷派来的。”
说罢,趁着众人都放松警惕之际,咬舌自尽了。
“这……”靳东惭愧的看着咬舌自尽的黑衣人,跪地认错:“微臣失职。”
莫子渊淡淡的点了点头,道:“不怨你。”
说罢,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细细端详了半晌后对靳东吩咐道:“将他带下去好好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其他证据没有……研究一下他准备吞食的鹤顶红,看看是那个府上的。”
上京城中每个权贵之家尤其是跟这些皇子们扯上关系的人家。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或是方便替皇子们做事,都会培训出一些暗卫来。每个暗卫出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在舌下喊着一个药囊,里面装了或是鹤顶红。或是砒霜等等一些一击毙命的毒药,任务失败了就回咬破舌下的药囊,也省的再受什么痛苦。只是每户人家用的药囊都不同,知道了里面鹤顶红的品种,也好缩小范围寻找。
靳东应是。带着护卫们抬着黑衣人退下,徐子归才从帷幔中走出来,看了一眼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叹道:“你不相信他所说的?”
莫子渊点头:“左右都是要死的人,说个假话放松了我们的注意力而已,况且这人身上的衣服我看着极眼熟。”
徐子归耻笑:“不过是夜行衣而已,都是一个样的东西,你又不是没穿过,肯定是眼熟的。”
莫子渊摇头,摆了摆手。皱眉沉思了片刻,说道:“夜行衣看上去都一个样,可做工款式都是有一定区别的,我看着那人身上的衣服的款式很像风将军穿衣服的款式。”
徐子归大笑:“风将军没理由刺杀你啊?再说他肯定知道以他自己一己之力是办不了你的,怎么会轻举妄动?难道风将军府上老小一家子他都不要了不成?”
说罢,不再管他,吩咐了人进来将那滩血迹清理干净:“红袖盼春你们两个将这里收拾干净。”
后又不放心的交代道:“今儿的事情谁都不许说。”
二人应是,收拾干净正准备退下去,徐子归才又吩咐道:“将月容月溪找来。”
两人应是,下去找月容月溪去了。而莫子渊确实不解:“你找她们两个做什么?今儿晚上在老四府上的事情你怎么没去母后那儿与母后汇报?”
“这个时间了想来母后早就睡下了。再说那些护卫将朵儿押到了宗人府,也就说明父皇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父皇知道了想来母后应该也就差不多清楚了,明儿请安时我再将详细的事情跟母后说一说就是了。”
说着。顿了顿,又说道:“该想个办法让父皇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杰作才好,莫清渊安排了这么长时间,心思这般缜密,一箭双雕的除掉两个人,还绝了后患。这般缜密的心思是该让父皇知道才是啊。不然这番心思岂不是浪费了?”
莫子渊认同点头。笑道:“你说的很对。”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后又大笑起来。正巧月容月溪两人这个时候进来,有些面面相觑:“娘娘?殿下?”
徐子归还好,莫子渊一向在人面前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这个时候与徐子归两人仰头大笑,也不能怨人家害怕。
要说莫子渊也是绝对的演技派,听见有人的声音,接着守住了笑意,一脸淡定的对徐子归说道:“你吩咐吧,孤先歇了。”
说罢,就似是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淡定的进了内室。
徐子归很是神奇的看了某人淡定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忍了忍,没忍住,又笑了两声,才收住了笑意,对月容月溪两人吩咐:“今儿晚上你们两个去四皇子府上看看,看看邵清媛那边出了什么乱子。”
二人应是,便按着吩咐退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徐子归也不等别人叫,便自己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起床上早朝的莫子渊在穿衣服,便笑意盈盈的起身帮着莫子渊穿起了衣服。
莫子渊惊讶徐子归今儿,没有赖床,趁着徐子归给自己系腰带的时候将徐子归抱进怀中温存:“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呗。”徐子归就着莫子渊的怀抱在后面给莫子渊系好了腰带,顽皮的对着莫子渊眨眼,笑道:“完美。”
莫子渊笑着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笑道:“把你吵醒的?”
徐子归摇头,笑着解释道:“心里有事才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