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归冷笑,又看了看抓着碟儿的那只手,冷笑,这人从一开始看上去向是抓着碟儿的胳膊,可若是仔细观察,便可以看出来,这人是一直在掐着碟儿的,想来这个时候碟儿那根瘦小的胳膊上应该已经青紫了吧。
想用碟儿爹来威胁碟儿,还扯上了碟儿已经去世的娘,这些人倒不怕他们这么欺负碟儿,碟儿他娘半夜回来找他们算账!
碟儿先是感到胳膊上一疼,复又听那妇人这么说,先是一哆嗦,原本明亮的眼睛顿时灰暗了起来,眼神也开始闪烁不定,似是在挣扎着什么。
徐子归叹气,一手搭在碟儿的肩膀上,叹道:“碟儿,别怕,相信哥哥,将实话说出来。”
而那妇人更是不认输一般,先是挑衅一般看了徐子归一眼,便立马换上了一副悲戚的模样,变换表情之快,让徐子归都开始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碟儿,你爹如今下落不明,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否则即便是你爹回来了,照不见你也是活不成了的。”
看来,那妇人是要拿着碟儿他爹的性命来威胁碟儿了。
果然,这一招对于碟儿来说最是管用不过,虽是他爹杀了他娘又逃跑了,可是对于碟儿来说,他爹现下是他唯一的亲人,想来即便他再恨他爹,也不愿意让他爹因为自己而死吧。
故而,那妇人的话刚落,碟儿便害怕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不忘一边按着之前那些人教好的话说道:“碟儿在街上玩,是这位公子要带着碟儿来吃包子的。”
碟儿虽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可却也是个聪明的,言语间并没有留下什么话柄,并没有全按着他们教的说徐子归硬要带自己走,只说徐子归要带着他来吃包子,这样到了衙门,徐子归也有辩解的余地,说自己只是好心要带孩子吃个饭而已。
况且只要徐子归只要跟着那帮人进了衙门,那自己的任务便也就算是完成了,那自己爹爹应该也会脱离了危险……
徐子归倒没想到这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会这么聪明,先是挑了挑眉,复又站起了身子,淡淡的看了看周围围着的衙役,淡淡说道:“爷不过是看这孩子可怜,带他过来吃个包子,你们却这么兴师动众是作甚?”
说罢,看着那个妇人,勾了勾嘴角,冷笑道:“你说你是碟儿的娘?可有什么证据?”
“老娘就是他娘!这需要什么证据!”那妇人倒是一副反正你没办法证实的无赖模样,又挑衅的看着徐子归,得意道:“倒是你,你说你是看孩子可怜才带他来吃包子,谁又知道你是打了什么主意!孩子不懂事以为你是好心跟着你来,老娘却是不傻!能看不出你的那些弯弯绕绕的肠子来!”
徐子归冷笑:“爷见到这孩子的时候,这孩子与爷说他娘死了,你这会子又说是这孩子的娘,谁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妇人却是冷笑,一副不屑地模样,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碟儿,说道:“碟儿,你告诉他,老娘是谁!是不是你娘?”
碟儿迟疑了一会儿,见那妇人眼里尽是威胁之色,正欲点头说是,徐子归却抢在他前面,问道:“碟儿,是不是你告诉哥哥说你娘死了你爹跑了,你饿了好多天让哥哥带着你去找你爹的?”
一面说着,一面低头看着碟儿,眼里全是安慰之色。
碟儿迟疑着想要点头,那妇人便又说道:“小孩子不懂事不懂得辨是非,你这么误导他他自然也会点头。”
说罢,高傲的抬起头来,用鼻孔看着徐子归,冷笑道:“你可有证人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没有,那今儿个你拐卖幼童的事情便是坐实了!”
那语气那模样,像是认定了徐子归不会有证人一般。
徐子归冷笑,面上虽是平静淡然,心里却也是在着急,想着那店小二怎么还不来。刚刚趁着看小菜的空当交代了店小二几句,让店小二先是给自己作证刚刚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又让店小二以蓝香的名义去衙门找徐子瑜告诉徐子瑜自己在这里让他赶紧来解救自己。
原本这儿离衙门也不算远,原本以为店小二去去就回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想来这群衙役还没过来,徐子瑜便会带了官兵们过来解救自己的,谁知道徐子瑜却是迟迟都没有过来,徐子归不由着急是不是这群人再过来时就猜到自己有这么一手,早就有所防范了?
原本徐子归想了两个解脱方案的,一是徐子瑜过来时若是这群衙役们还没过来,那到时候,这群人过来,自己就直接说是因为自己看到走丢的孩子,将这孩子交给了正在吃包子的官兵。这二吧,便是若是徐子瑜赶在这些人后面过来,那么店小二就派上了用场,给自己作证,又有徐子瑜在一旁帮衬着,一群小小的衙役自然是不能与徐子瑜他们争斗的。
可是如今徐子瑜他们还不来,那妇人又步步紧逼,让徐子归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原本徐子归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可是这一来见这小孩着实可怜了些,二就是所谓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有人愿意精心设置了这么一个陷阱给自己,就说明这里面一定有只得现的东西。况且这次徐子归私自出宫就是想要去竹杏家探查竹杏的身份,在这个当口出了这样的事徐子归很难不往这些人是不是与竹杏由什么关系上面想。况且自己突然决定的出宫,谁都没有通知告诉,可却还是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便也就说明东宫还是有人在暗中观察着他们。而以莫子渊的功夫都没有现,不难想那个暗中观察她与莫子渊的人是个厉害的角色。
虽心里着急,可面上却是越的淡定了起来,那妇人原以为徐子归没有证据,一直颐指气使的看着徐子归,这会子见徐子归全然并没有害怕之意,心里却不由有些毛,难不成徐子归真这么命好正好当时旁边有证人不成?
两人各怀鬼胎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会儿,就在那妇人坚持不住正欲再说些什么时,徐子归的嘴角却突然勾了勾,指了指刚进门的店小二,与徐子瑜一众人,冷笑道:“谁说爷没证人,爷的证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