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花老爷子吃着陈记的灌汤包,整个老脸充满着缅怀,一边一吃,一边说道:
“这皮还是厚了一点,当初小七做的时候,那个皮啊,就跟张纸似的。”
“这肉还是不够有嚼劲,小七做的肉馅儿那个叫鲜,跟当初我们红征的时候,后勤组组长有的一拼。”
一边吃,一边一口一个。
听着花老爷子在那边不住的叨念,知道是老爷子想念花期的手艺了,林蜜雪喝了口现磨的豆浆,那张轻敛的面孔恢复到了往常的清淡,她抬起眼,趁着老爷子喝水的空档,插嘴说道:“有空让小七动手做做,这么久没做了该要生锈了……”
花老爷子刚要张口说话,随即一顿,不再啰嗦了,轻轻咳嗽了几声,严肃着脸,继续吃着碟子中的灌汤包。
吃饭间,住在不远的林老爷子一大早便兴冲冲地上门蹭饭,一身橄榄绿的中山转看上去格外的精神十足。
他手里拿着前短时间林智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野生的纯种翡翠鸟,那双老眼里满是得瑟。
有言道,“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
说的就是这种鸟。这鸟,羽翼丰满,精神十足,叫出的声音清脆明亮,亮堂的毛色在阳光下更加的灼眼,光鲜靓丽。
这可是他调教了好久,才让这鸟儿安分下来。
看着林老把玩着这鸟,到处炫耀,就连早饭时间也不放过,兴冲冲地当着人家吃饭的空当,一边炫耀,一边夸着自己孙子孝顺,花老爷子轻哼了一声,手里的筷子一放:
“臭不要脸的老东西,不就是一只鸟吗?得瑟个什么劲儿?”
林老爷子也不气,拿着一根狗尾草望鸟笼里逗着鸟,斜着眼看了明显有些羡慕嫉妒恨的花老爷子,嘿嘿一笑:“嘿嘿,那你有鸟吗?你有鸟吗?你有鸟吗?我孙子好歹也送了我一只鸟解闷,你有啥?或者,你家小七送你给你啥了?”
一边的林蜜雪喝着桌上的现磨豆浆,听到林老爷子的话差点将手中的杯子打翻,一向淡定如她,差点忍不住吐槽道:“鸟这东西,是个男人都会有。”
好吧,原来花小七的功力是遗传了林蜜雪的基因。
但还是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花老爷子见林老爷子气焰嚣张,顿时老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最终一脸清高地反驳了一句:“你就得瑟吧,哪一天我就让小七把这只鸟偷来炖了,看这鸟长得这么敦实,估计也得好几斤了吧?”
林老爷子脸红脖子粗,双手护着自己的鸟笼:“老东西,你敢!?”
他知道花老爷子不会干出吃鸟的事情,但是小七可就说不准了……
你没看见,她们家那只雪橇犬被小七折磨成什么样子?哪户人家养狗有像她这么养的吗?
一出门,手里便拿着一块飞碟,就往远处扔,秉着忠诚的本能的狗狗去捡,再扔再捡,再扔再捡,最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只袜子,再扔,狗狗再捡……接过跑回来,直接倒地……是被那只袜子熏的。
这不是要把狗折腾死吗?
还有,你见过别人出去遛狗走的比够快吗?小七倒好,遛狗用跑的,比那只狗跑得还快,简直就是拖着狗跑了……每次看那只狗的眼神简直就跟看情敌的眼神一样,有这样的吗?
就连他们家那只军犬小黄,每次看见那只雪橇犬都会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它。
要多悲催,有多悲催。
狗都这样了,更何况是一只鸟?
花老爷子斜眼看他,愉快地吃着手中的灌汤包,见他如此紧张,顿时心满意足。
一边的花雅精致的脸上噙着一股温婉,说道:“爷爷,你要鸟,什么时候我给你买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