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老贼,太荒淫无耻了!”杨雨迟牙齿咬得咯咯咯地响,头顶的火直冒了好几十丈。
………【165 经手三分白】………
那是五年前,她还在读高中,熊村长为了开采一个什么石矿,带人打死反对在人家地皮上开矿的人。她当时预测,熊村长一来肯定当不成村长了,二来肯定是要进监狱的,可是,等了好久,熊村长依然逍遥地四处喝酒吃肉,并没进监狱的任何征兆,后来听人说,那事早解决了,花了二十万,而且,那二十万也是取之于国用之于民――是他贪的。荒僻山村,政府的扶助项目很多,但每次总是丰盈了个别人的腰包,这个别人之一就是熊村长,而真正需要扶助的村民根本不知道还有扶助这一回事。这个要是写起来,几万字也写不完。相信谁也不爱看。总之,一句话,他很会贪,属于雁过拔毛,经手三分白的那种类型。
杨雨迟总是弄不明白,这小公仆的权利究竟是谁付与的。至于他是怎么当上村长的?杨雨迟更弄不明白了,在这儿,在这荒僻落后的村庄里,村长好像是世袭制,终身制――熊村长的父亲就是上一任村长。
她第一次接触“村长”一词是七岁的时候,那时,她和弟弟在田里看瓜,一群坏小子跑来很霸道地要摘瓜。杨雨迟捞起一根棍子就去追打,其中一个胖小子说:“你敢打我?我爷爷是村长!”
她并不买账,继续追打:“还葱长呢!你爷爷是蒜长我也不怕!”
她把熊无盐打了个鼻青脸肿。
就这,小孩子之间的恩怨,竟惹得老村长发威了,他使了点小小一点权术,直接导致的结果是――杨妈种的瓜一个也没卖出去,全部喂了猪。
一点点职位也可以反映出一点点人性。
为此,杨妈将小杨雨迟好一顿胖揍,从此,杨雨迟一听见“村长”二字就条件反射似的恐惧。
直到多年以后的今天,这种恐惧依然没有消失。
“叔,既然无盐没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林雪松清朗沉稳的声音。
杨雨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涌出一种柔情的感动。
“哼,现在谁知道没事?我要是抱不上孙子,看我不收拾她!”熊老婆老巫婆念咒语似的。
“她人呢?”熊村长再一次问林雪松,眼里有逼迫的寒光。
林雪松默默抽出一根烟递给他。
机灵小子给他打着了火,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着烟圈,很邪性地笑着说:“雪松,其实也没啥,把那妮子找来,假如我没了孙子,她就给我再生个儿子。”
啊?这老贼,太荒淫无耻了!杨雨迟牙齿咬得咯咯咯地响,头顶的火直冒了好几十丈。
………【166 她已经走了】………
“老东西!你说啥呢!不要老脸了!”
还没轮到杨雨迟发作,熊老婆就扑上去厮打起熊村长。一长必有一短,熊村长好面子,他老婆可不管他的面子里子。
杨雨迟暗中给他俩加油,希望他俩打得不可开交,那样,他们转移注意力,或许就不管董白这一事了。
轰隆隆……
天边像是滚过了无数战车。
嗒嗒嗒……
大颗的雨点从浓厚的云端漏下来,落在花园里,落在破摩托车队里,起着潇潇的繁响。
在这西北中部干旱带,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的雨了。
看见闪电,小混混们纷纷将手里的金属“兵器”叮叮铛铛地扔到了一边,全都缩着脖子鼠蹿到大厅这边躲雨。
“叔,婶儿,别打了,咱们是来找人的。”混子头领拉开了扭打在一起的熊夫妻之后,歪着脑袋问林雪松:“人在不在,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成吗?”他们不敢贸然进去搜人,毕竟,这可是林少义的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搜的。
“她已经走了。”林雪松冷淡地回答。
“哼,谁信啊,无盐说了,只要有胖丫头在,那丫头肯定在!”熊老婆指着杨雨迟大声说。
混子头领也不相信地望着林雪松笑:“我最恨这种女的,这种事,不成就不成,干嘛那么下作呢?你说你这么护着她,她是不是……”
林雪松不屑听下去,将脸转到一边去。那个机灵的小子对熊村长说:“叔,我们这儿摆了酒席,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