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若再不表态,等女儿从宫中出来,就去御史台门口溜达一圈,稍稍将家丑扬一扬。”
“想来御史台那帮言官,应该很乐意听父亲的八卦。”
“然后拿小笔刷刷刷地在记在小本子上,然后,就这么往御书房皇上的案头上这么一递。”
恰时,耳边又传来女儿的漫不经心话音。
一听到“御史台”,季学礼只觉头疼。
这御史大夫夏定国素来跟他不合,要是被他抓到本官的错漏,肯定又要在皇上面前大肆宣扬。
老话说,蛇打七寸。
如果说,之前种种压力,还不至于让身居太傅高位的季学礼,向自己的女儿低头。
那现在季云素说要去御史台溜达,算是结结实实地将自己这个便宜爹给拿捏了。
当下,季学礼威严的脸上,脸色黑沉沉的,肃声道:“九王爷,你想让下官如何处置秦氏?”
这话一出,秦玉蓉那假惺惺的端庄雍容脸庞上,神色骤然一变:“老爷……”
季云徐这时候一记警告眼神,射向秦玉蓉,示意她闭嘴。
“太傅,这个问题,该问王妃,不该问本王。”
裴无蘅面无表情地适时开口,悠悠淡淡地说了一句。
话罢,裴无蘅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季云素,不疾不徐地问:“王妃,太傅问你,想如何处置秦氏?”
季云素清丽的杏眸中,眨巴了两下,这家伙可以啊,直接把处置秦氏的生杀大权,交到本姑娘手里了。
啧,就冲这一点,这黑心家伙脾气再臭,本姑娘也忍了。
有人家堂堂尊贵王爷,亲自给她打好台子,季云素当然是大大方方地走上台喽。
心念微动,季云素清了清嗓子,尖巧的下巴微微一仰,对着季学礼说道。
“父亲,你一向奉行一碗水要端平的优良家风,女儿身为太傅府一分子,自然当仁不让。”
“刚才,你不是要打我阿娘板子,把我阿娘关进柴房吗?”
“那父亲也这么处置秦氏吧,让她挨顿板子,不多,就二十下而已,然后住柴房吧。”
说到这里,季云素不由停顿了片刻,然后笑眯眯地对着脸上那端庄大方姿态,已经有些绷不住的秦玉蓉,脆生生道了句。
“那啥,秦氏你住柴房,也不用住久的。”
“毕竟,这天寒地冻的,也没个被子铺盖卷的,万一冻坏了可就不好,一个晚上就行了。”
言语间,季云素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季学礼的眼前,比划了一下。
见状,季学礼眼神猛地闪烁了两下。
对于自己这个二女儿在谈笑间,就将秦氏如此稳妥地给处置了,不由暗自心惊。
若自己这个二女儿跟他这个父亲一条心,有她辅佐,本官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