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回来的人一愣,似乎想要挣扎,而不是道谢。可他力气不足,又没挣脱开。
“他干嘛?”
“不知道啊,他为什么想要往下落?难道不是他坠楼,而是被人推?”
“怎么回事?”
宴会大厅乱了起来。
气定神闲的霄云道长,脸上倏然没了表情。
他定定看着这一幕。
盛柔贞则猛然站起身。
她太过于激动,景叔鸿看了眼她。
“没事,没人摔下去,被拉住了。”景叔鸿告诉她。
夫人朝她看了一眼。
盛柔贞脸色煞白,只是在灯火下不太明显。
她坐了回去,耳边嗡嗡作响。
“都给我停下来,这个戏班怎么回事?”突然,有个人很大声说话,声音不仅仅传遍了大厅,还盖过了戏台上的动静。
内外一时安静极了。
大声说话的,是陆家的二少奶奶祝从苒。
她是主人家之一。
陆夫人今天要顾很多事,又是长辈,有些话不好说;而陆家两位千金娇憨直率,没什么花花肠子,脑子不太能转弯;大少奶奶温柔娴静,不爱说话。
她们既怕道长说的灾星,也怕督军夫人,故而没一个人敢上前说风凉话,甚至不太敢露出鄙夷神色。
颜心可是有督军夫人撑腰!
但凡督军夫人露出一份迟疑,这些惯会逢高踩低的人,非得把颜心贬低到尘埃里。
戏台上唱戏,压轴名角还没登台;室内有白俄人的乐队,新派时髦的少爷小姐可以去跳舞。
颜心和张南姝陪着夫人听戏。
盛柔贞也过来,身边跟着景叔鸿。
“夫人。”景叔鸿恭敬打了招呼。
夫人微微颔首:“你也来了?去玩吧,我这里不用你们服侍。”
景叔鸿却没走,和盛柔贞一起坐在夫人身边。
很快,陆家开了晚饭。
霄云道长又来了。
宴会大厅的气氛,一时凝滞了起来。
宾客们都没走。
不是他们不敢走,而是不想走。
大家都觉得,这是道长针对颜心,跟他们没关系。而他们走了,就看不到最新鲜的热闹,接下来小半年都失去了谈资。
人都有好奇心。
故而没人离开,都等着看晚上的好戏。
“不是说有血光之灾?这一下午平平静静的。”有个年轻小姐抱怨。
“是呀。道士真的灵吗?别是胡说八道的吧?”
年轻人不太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