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盛氏与其他人也没去祭祖,只督军一个人完成了祭祀,身后是他的副官们捧帛、捧菜。
不是惩罚西府,西府众人松了口气。
颜心下午时接了夫人、景佳彤去她祖母的院子。
夜幕降临时,院子里点亮了大红灯笼,晚饭前先放鞭炮,颜心亲自去点燃引线。
她快速跑回来,站在屋檐下,跟夫人和祖母一起看庭院的鞭炮与烟花。
“阿钊,你现在人在何处?”
上苍有灵的话,也该让你回来了。
此刻的景元钊,静静坐在窗台,也看着庭院升腾的烟花。
此地聚集了很多华人,他们也过旧历年,甚至还烧香祭祖。
“少爷。”
这称呼,不是叫景元钊的。
他回头,瞧见一个穿着灰鼠皮风氅的年轻人走进来,脚有点跛。
是阿松。
阿松真实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可他长高了、也壮实了些,又晒得黑黝黝,说他二十出头也不违和。
他比较黑。
广城的阳光充足,他是村子里的孤儿,无父无母的,平时吃百家饭长大,到处野跑,把自己晒得黢黑。
景元钊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开始长个子,又瘦又小的。
督军给景仲凛简单办了个葬礼。
贺梦阑闹了起来。
“仲凛已经没了,怎么葬礼能随意糊弄?要给他封官、配冥婚,再给他过继一个儿子,替他摔盆。”贺梦阑哭着说。
督军烦得要死,听了这些话,几乎要动手,被景斐妍拦住了。
贺梦阑暂时看管了起来,只景仲凛下葬那日出现。
她哭得昏了过去。
贺梦阑六个孩子,最爱景仲凛,对他寄予厚望,不成想他轻易遭了算计。
再次见到督军,贺梦阑还是忍不住要冲他咆哮,让他给景仲凛报仇。
督军上车走了。
贺梦阑哭得断气,回家后躺下了。
景斐妍看着这一幕幕,望向她父亲,狠狠攥了攥手指。
“你很享受她这样的歇斯底里,是不是?你无视,装作看不见,只会一次次更加激怒她。但凡你多看她一眼,多给她一点关心,她如何能变成这样?”
不打不骂,难道就不是暴力吗?
景斐妍突然明白了这点。
她看着贺梦阑,体会到了女人的悲哀。
哪怕是大夫人盛氏,在贺梦阑和西府看来,算是赢了很多,她不也得委屈求全吗?
景斐妍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