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景氏不是‘想得美好’,而是有两个考量:第一,家族庞大、权力滔天,自以为姻亲远远低于你们,不是联盟,而是低娶。
第二,第一房正室太太是孤女,无所依仗。说穿了,你祖父母、你父亲,欺负你母亲罢了。
精打细算,任何好处都想要,才有了如今的局面。绝不是‘无知’造成的,是‘太精明自私’而已。”张知道。
他一席话,说得刻薄、露骨。
张南姝频频给他使眼色。
张知嘴毒得很,看问题又透,他才不会避讳什么。
颜心听了,轻轻叹了口气。
景元钊则道:“话是不错的。”
张南姝:“好了,别再提这个了。尝尝这个水晶肘子。”
景斐妍的事,没人再提。
而后,颜心推着景元钊的轮椅,在庭院散步。
她说:“我相信,当年督军和姆妈是很相爱的。”
景元钊:“这是必然。张知说的,也不全部都是事实,只是他的猜测。当初景家的确是没想那么深远。”
二房的庞大家业,需要继承,决定兼祧二房就是这个目的。
至于后续的问题,是三十年里缓慢酝酿的,不可能都预见。
颜心挺想夫人,时不时和景元钊、张南姝聊起宜城。
没过几日,张南姝告诉颜心一个笑话:“景斐妍出家了。”
颜心失笑:“这不太可能。”
“真的。我二哥告诉我的,他那边打听到的消息。”张南姝说。
颜心:“如果她犯了很大的错,督军舍不得她死,会送她出国。如果不是这样大错,也轮不到她出家。”
又说,“她野心勃勃,自己更不可能遁入空门。”
张南姝听她这么一分析,深以为然:“你说得在理。那就是我二哥的情报有误。”
“事情从宜城传到了北城,会变质。”颜心道。
晚夕,颜心请张知来吃饭。
张知第一次到这边吃饭,很警惕问颜心和景元钊:“不会给我下毒?”
“毒死你,你大哥大嫂那边的人会很高兴。我何必替旁人做嫁衣?”颜心道。
张知:“你明白就好,就怕你没脑子。”
颜心:“……”
张南姝:“你成天挤兑人,也就这点出息!”
景元钊见未婚妻吃瘪,当即说:“对付你还需要用到脑子?怎么你是猫妖有九条命?”
张知:“……”
张南姝大笑起来,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