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牧与颜心说妥,给了她一个地址。
八月初,暑气仍是挺重的,这几日尤其热,早晚的风没了半分凉意。
颜心和白霜出门。
景元钊再三说:“一切当心。”
又道,“要是孙牧的情报有误,我宰了他你会有意见吗?”
颜心忍俊不禁:“没有。”
景元钊又拉了她的手,让她俯身过来,吻了吻她的唇。
“……中午想吃什么?”他问。
“中午未必能回来。”颜心道,“等我回来吃晚饭吧,叫程嫂做酸鸭汤。”
景元钊:“这道菜我也喜欢。赶紧捂住,别叫南姝听到。”
颜心:“……”
你俩幼稚不幼稚?
颜心出门,乘坐张家给她准备的汽车,白霜开车。
车子去了城西一家药铺。
药铺古朴典雅,装修讲究,却丝毫不破败。
颜心进了药铺,两个穿着干净整洁的小伙计迎上来:“您是看病,还是买药?”
“买药。”颜心说。
她给了小伙计一个消暑的方子,抓一些很平常的清暑热的药,又问小伙计,“坐堂先生可有空?”
小伙计见她穿戴时髦又昂贵,知道她有隐疾,需要单独和坐堂先生聊。
有些贵客有疾,会瞒着家里人,借口到药铺采办一些平常的药,再请坐堂先生诊断。
小伙计还要说话,白霜塞了他两块银元:“行个方便,我家太太有点暑热沉重,只问几句,不耽误事。”
“您稍等,我去看看。”小伙计道。
坐堂先生送出来一个客人,颜心进去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话里话外都在问她有没有怀孕。
坐堂先生给她诊脉,拿不准她到底什么意思,只得实话实说;偏偏颜心又兜圈子。
医者的行话,颜心很懂,引导着坐堂先生闲聊。
聊了一个小时,小伙计进来,道了句打扰,跟坐堂先生耳语几句。
先生一时有点急,也向颜心道歉:“小姐稍等,我有点事。”
他急忙出去了。
他一走,颜心就把自己的钻石发卡、红宝石耳坠子、翡翠手镯全部取下来,又拿出一只银镯子戴上,发髻上别一根木簪。
她略微等了等,听到脚步声,就站起身。
两个穿蓝布衣裳的随从,陪着一个老太太进来。
颜心含笑:“老太太,您这边请,先生马上回来。”
她表现得太过于自然,老太太含笑点点头,进了稍间。
颜心坐在旁边椅子上。
两个蓝布衣衫的高大壮汉守在门口,老太太表情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