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她去扶持他,避免他受苦,她又能得到什么?一样的惨死吗?
孩子的到来,不管以什么方式,都在颜心的心口,狠狠拉出一道口子,她在不停流血。
颜心一时慌了神志。
她明知自己不对劲,情绪却拉着她一个劲儿往深渊里坠落。
直到景元钊吻着她,又这样用力抱着她,她才慢慢回神。
“……珠珠儿,不怕!”他低声说,“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颜心:“好。”
“好好睡一觉。”景元钊又说。
颜心应了。
程嫂端了一碗牛乳羹给她,颜心吃了,关上窗帘,打算睡觉。
景元钊也跟着休息片刻,他昨晚没怎么睡。
屋子里安静。
颜心躺着,脑海中想起半个月前舅舅送给她的罐头。
因为那罐头,她想起了她儿子,这段日子脑海里总有他。
他也有很可爱、很贴心的时刻,尤其是他年幼时。
他也曾经是颜心苦难生活中唯一的光,唯一的亲人。
哪怕重生了,知道他种种不好,颜心仍爱他。
他是她的儿子,是她心坎上的软肉。因为他,颜心才被姜家拿捏了一辈子。
景元钊被她吓一跳。
黎明时分,她派人去找他,已把他吓死。
好在白霜确定颜心安全无虞。
回来见到了,她失魂落魄,景元钊用力抱她,让她终于回神几分。
不成想,颜心一开口,却让他吻她。
反常必妖!
然而,景元钊是个大开大合的性格,小意温柔不是他做派。
他想她想得发疯,也觉得猛药治沉疴,她的“心病”,只有他能治。
他惊讶之后,没有半点犹豫,含住了颜心的唇,用力吻了她。
唇舌纠缠,他吞没她的呼吸。
男人气息灼烫,有淡淡烟草清冽,吻得颜心接不上气,她面色泛起一点红潮。
——似灌下一杯烈酒。
她缓过来了点,眼睛里有了些活气。
景元钊肌肉饱满的双臂,依旧箍住她。用力,让她有桎梏感,以及轻微的疼痛。
这样,她就不会迷失,她知道自己在他怀里。
“我好怕。”她低声跟景元钊说话。
景元钊又吻她鬓角,放软声音,似怕惊了她:“怕什么?”
“怕噩梦。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总沉甸甸的。我告诉过你,因为我总在做梦。”颜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