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你有很多事情,没办法讲明白,那些都是你的梦。”
“是。”颜心低声道。
景元钊:“我有时间等。让我等多久,珠珠儿?”
“我不知道。”
“明年立秋,可以吗?”景元钊问,“明年立秋的时候,咱们就认识两年半了。
你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考虑。这一年多,如果还不能让你信任我,是我的错。”
立秋……
初见时,他让她跟他。
拖到了立秋,他便动了心,不肯逼迫她,也不愿意只要短短三个月时光。
他们的关系,好像是从那天开始的。
距离今年立秋,时间太短,他又忙。
他一下子把时间拉到了明年,不长不短,不紧不慢。
“大哥,你这个人擅长攻心。”颜心说。
“因为你值得。”景元钊道,“你值得我用耐性待你,珠珠儿。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
颜心这天吃了午饭才回松香院。
回去路上,她一个人沉思。
祖父对她,是教育、栽培,用峻方。每每她做出成绩,祖父都会很严厉让她戒骄戒躁。
要不是祖父那么严格,颜心也学不出来。人性都是贪图享受,没人愿意吃苦。
祖父最爱她。
然后她嫁到了姜家。
她再也没听过一句好话,姜寺峤恨不能将她踩倒脚底;婆婆只想吸血;儿子一直忽略母亲的付出。
时间久了,她就黯淡下去,沉寂又安静,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才三十多岁,她眼角生了细纹。
从未有一人,像景元钊这样夸她、捧着她。
他不像祖父那样,怕她摔下来。似乎他信心满满,她摔下来他也能接住她。
他也不像姜家那群人,带着恶意。
他在颜心这里得到快乐的同时,也会让她愉悦,从不忽略她的需求。
“……若在我祖父去世后,我就直接遇到了你,该有多好?”
没经过姜家那些人、那些事,她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少神医。
她会有很多的热情、很多的勇气,去回报他。
曾几何时,她也天真浪漫,也幻想过“一世一双人”。
景元钊值得一个人为他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可颜心只剩下一副躯壳,她的灵魂早已被吸干,她只是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她不信任的,是自己。
转眼到了端阳节。
一大清早,督军府的副官就来接颜心,要去督军府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