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次,管事就发现了不对劲。
整个牌局,只颜心一个人赢。
管事的会输,输得不算多;景元钊输得最多,他几乎每次都输大牌;周君望也输,一种“不给把柄”的豁达。
管事的脸有点黑。
颜心笑道:“咱们出门玩的,就凭运气好了。”
周君望:“我觉得大小姐今晚运气好。要不然,咱们也不会碰上。”
景元钊瞥一眼他:“你再调戏她,老子一枪打死你。”
“你耳朵脏、心也脏,听什么话都脏。我说话没任何深意。”周君望道。
玩了三个多小时,颜心觉得疲乏了,因为没什么期待感。
上次和景元钊来玩,有输有赢;输的时候盼回本,赢的时候盼下一把赢更多,不知不觉玩了整夜,精神还亢奋。
这次玩,除了赢就是赢,愉悦感逐渐麻木。
周君望的牌技出神入化,桌上的三十二只骨牌和骰子,全在他的掌控之下,别说颜心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哪怕是熟练的管事,也看不出来。
那管事脸都发绿。
“不玩了吧?”颜心说,“我有点累了。”
景元钊:“不玩了,很扫兴。”
又说周君望,“下次玩牌没人会带你。”
周君望哈哈笑。
露天赌场还是那样,破败、简陋,混迹其中都是码头苦力。偶有城中富贵闲人,乔装来赶个新鲜。
颜心、景元钊都做普通打扮,周君望却不同。
他穿着一件黑绸夏布长衫,却在衣裳的袖口与下摆用金线绣了祥云纹,让这件衣裳富丽堂皇。
他走过来,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周君望苦笑:“不得了,我成待宰肥羊了。”
景元钊不以为意:“喊了管事的来,光明正大玩,有什么要紧?”
“算了。”周君望道。
露天赌场是宋堂主管辖的。这个堂主跟周君望有点过节,并不是很喜欢他这个“大公子”。
三个人进了一个赌棚。
露天赌场玩牌九比较多,也有新的花样,当然不是主流。
颜心、景元钊和周君望三个人各坐一方;另有赌场的人,他是首庄。
“咱们轮流坐庄?”景元钊问。
周君望:“当然。”
赌场的人拿了骨牌出来。
周君望笑了笑:“这牌有没有问题?先给我过过目。”
赌场小管事:“这位少爷说笑。青帮的赌场,怎么敢在牌上做手脚?”
——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大公子。除了重要的堂主,一些边缘的香主,可能都见不到大公子的面。
大公子平时从不出现在花边小报上,也没相片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