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去和我爹说说,让蒋夫子连着成柏一起教导吧。”
闻言,沈蕴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倒是没想到,赵若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早上出门时那一幕幕又出现在沈蕴眼前,赵成柏往日看着乖巧懂事,撒泼起来却颇得赵诚真传,沈蕴立刻便皱起了眉头。
“婆母不是已经给成柏寻了先生来?这般朝令夕改恐怕不好。”
赵若仪啧了一声,对上沈蕴,还是止不住地露出不耐烦。
“让你去说,你说就是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不同于凤鸣轩这边的岁月静好,梨云院这一早上可谓是乱成了一锅粥。
宁氏替赵成柏寻来的先生本事虽好,可规矩也严厉得很,赵成柏受不住,先生说不了几句话他便要大闹一番,惹得场面难看得很。
实在学不进半点,先生也憋着一口气,只能暂时告辞离开。
想想方才听到的那些哭声,赵若仪便忍不住又摇起头来。
沈蕴也在摇头,“这是公公早就定下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闻言,赵若仪立刻瞪圆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蕴,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敢不去?成柏可是侯府长子,若是耽搁了他的学业,我爹怪罪下来,可是嫂嫂能承受得起的?”
沈蕴嗤笑出声,“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成柏是侯府长子不假,可他的学业有婆母操持,还有杨姨娘照顾,我看妹妹在其中也没少出力,你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最后却要怪罪到我头上,这是什么道理?”
早些时候,杨春月和赵若仪围着赵成柏的场景,沈蕴清清楚楚看在眼中,她的袖袖在府中三年有余,可从未有过如此待遇。
赵家人厚此薄彼至此,竟然还有脸来打她女儿夫子的主意?
“成柏若是想换夫子,由梨云院那边与公公说便是了,这些都是公公的安排,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不想和赵若仪厮缠,沈蕴索性也将赵方搬了出来。
那日家宴,赵方可是将话说得清清楚楚。
赵若仪闻言不由得咬紧了牙关,她当然也知道这都是父亲的安排,否则便不会来找沈蕴了!
“我爹公事繁忙,哪有时间天天盯着后宅?”她理直气壮地一叉腰,“你身为世子妃,理应负责操持这些事务,那吴先生成柏不喜欢,你出面将他辞了,再安排蒋夫子来上课。”
赵若仪上下嘴皮子一动,便给沈蕴安排了好一番任务,沈蕴垂下目光,不动声色地道,“家中毕竟两个孩子,袖袖已经跟着蒋夫子学了一段时日,怕成柏跟不上进度。”
“谁说成柏要跟着袖袖?”
赵若仪又一摆手,“开蒙学习是大事,自然要以成柏为先,左右袖袖也只是个丫头,让她等上一段时日也不耽搁,对了,便是日后,也让蒋夫子先来给成柏上课。”
听着赵若仪的春秋大梦,沈蕴终于忍不住冷笑起来。
“妹妹这番布置,待侯爷归来,我一定会原原本本地告知于他的!”
“你敢!”
赵若仪没想到沈蕴会虚晃一枪,气急败坏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看着沈蕴淡定的神色又止不住地心虚。
眼下赵方摆明在给沈蕴撑腰,赵若仪当真没有挑战父亲的胆量。
“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