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是不知道,现在不一样了······”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谁怕扎针了,我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岂会怕小小的一根针。”
她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好奇问:“现在为什么不一样了?以前不知道什么?”
他却咬着牙,不说话了。
再这么拖下去,他真的会着凉,她不顾他反抗三下五除二剥了他的衣服,拿小毯子给他裹上,然后帮他烤衣服。他的脸全程臭臭的,好像她非礼了他一般。
她心里好笑,故意逗他:“小媳妇,对哥哥笑一个?”
他的脸更臭,就这么睁着眼睛瞪她。
苏流萤从回忆中出来,福至心灵,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在她的草院。
她没有忘记她的草院,但她觉得十八年过去,又无人打理,早就不存在了。如今想来,像小朝朝这么有权力,又这么重情的人,又怎会让草院荒废不管呢。
她匆匆到附近的店铺买了一把伞,很迫不及待到要草院去。他找她这么不遗余力,她的草院他肯定也帮她保管得好好的。
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有这种自信。
细雨凄迷,她的草院却清晰呈现在眼前。
不破败,不崭新,和当年她住的时候一样,门口的灯笼都和她当年挂过的一样。
到了门口,她轻轻敲了敲门,无人答应,直觉告诉她,他就在里面,于是又抬手敲了片刻。
院子里突然有声响,接着是门被撞的声音,然后呀声开了。
门内就站着沈璃,两眼定定望着她,然后晕倒在地。
“阿朝~”
沈璃两腮有一层病态的红,苏流萤伸手一摸他的头,烫得都可以在上面煎蛋了。
烧得这么厉害,也是他运气好恰巧她想起这个地方,不然他得烧坏了。
把他扶进屋,得立即给他去热。她在屋里找了一圈,竟发现放草药的药房塞满了草药,架子上还有两箕新的,应该是刚采不久。
说不清什么感觉,她捡了自己要熬的药到厨房去。
十八年前她离去,不但苦了弟弟汉铭,也让小朝朝这孩子难过了十八年!早知道自己的失踪让他这般无法释怀,她当年应该对他好一点的······
药熬好,但现在有一个难题,怎么让昏迷的沈璃喝药。
苏流萤扶起他,把药凑到他嘴边,却是撬不开他的嘴。
她思索了片刻,戏谑说道:“小朝朝,喝药了。你不张嘴,是不是怕苦?男子汉大丈夫,你居然怕喝药?”
果不其然,见他眉头蹙了蹙,虽然眼睛闭着,嘴巴却微微张开了。
这小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爱面子,激将法在他身上永远不会失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药灌进他嘴里,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环顾四周,她才发现床边有一堆空酒壶,她扭头去看沈璃,见他眉头依然蹙着,她用手抚了抚,有些心疼。
小朝朝,找不到我就算了。我救你一场,你为我做的早就超过了我为你做的。你现在应该放下过去,开始自己的生活,不要再为我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