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陆庭筠面对沈柔时,却是客气温柔的。
沈柔像是和陆庭筠认识了许久,这沈柔到底是何人,又因何会留在陆庭筠的身边。
陆庭筠素来不喜人触碰,他居然如此信任他,竟准她替自己包扎上药,他伤在腿上,治伤换药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崔莺不觉脑中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陆庭筠走后,便让玉璧过来伺候,玉璧进了马车,见崔莺被绑在了车上,她心疼得直抹眼泪,“娘娘,陆大人为何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他从前可是那般护着娘娘,绝不会让娘娘受到丝毫的委屈,如今却这般对待娘娘,这与对待囚犯有何差别。”
“囚犯可没有人伺候,”他肯让玉璧来伺候,或许他没有看上去那般恨自己,崔莺如此想,轻叹了口气。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我没受伤,这绸布绑着也不痛,他只是担心本宫会逃走,手法有些极端罢了。”
他受了刑,又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吃尽了苦头,这才会性情大变,也可以理解。
“对了,你可知表哥如何了?身上伤得可严重。”
玉璧点了点头,“将军被关进了囚车,要被一路押送回京,他浑身都是血,背上的那一箭好像很严重,无陆相的命令,也无人为将军治伤,那囚车被人把守着,奴婢也不敢靠得太近了。”
陆庭筠做的当真是狠绝。
若是不管不顾,姜怀瑾只怕会伤重流血而亡,活活疼死,便是到了京城,只怕很快就要撑不下去了。
“娘娘可别再管将军了,若是陆大人因此迁怒了娘娘,只怕更会因此记恨了娘娘。”
崔莺摇了摇头,陆庭筠好似格外反感她提起表哥,若是她开口为表哥求情,只怕更会适得其反,表哥伤重,还需赶紧找机会为表哥送药治伤才是。”
“正好这会陆大人不在,奴婢还是替娘娘先松开吧。”
“不用了。”
她话音未落,陆庭筠便突然出现,暗暗勾了勾唇角。她倒是聪慧,知道学乖了。
陆庭筠进了马车,便让玉璧退了出去,守在马车外,而崔莺见他面色有所缓和,便知他心情还不错,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让玉璧替她解开。
只要他心情好,能赢得他的信任,再想办法去给姜怀瑾送药。
“陆大人,能否坐过来一些。”
见她听话,陆庭筠也愿意配合,“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崔莺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低声道:“大人,本宫想要如厕。”
她一直被绑在马车上,不曾离开马车半步,人总有不能忍耐的急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