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上上觉得有蹊跷,应青云也是如此,他神情凝重,先是招来黄川子家的左邻右舍询问昨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特殊的动静,结果大家都摇头不知,说昨晚一觉到天亮,除了几声正常的狗叫,压根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
应青云再次将李大河给叫来询问情况。
得知黄川子也死了,李大河整个人都被吓得木楞了,他呆呆地看着黄川子的尸体,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傻了一般。
村长这次没有打他,只推了推他的胳膊,“大河,你昨晚是不是又跟川子到镇上喝酒了?川子是不是喝多了站不稳才掉进茅坑里的?”
被这么一推,李大河突然脸色惨白,浑身哆嗦起来,整个人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应青云发现他不对劲,忙让人带他进屋坐下,又倒了杯水给他喝,让他冷静冷静。
李大河端着水,一半进嘴一半撒在了身上,足足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总算是恢复了点镇定。
应青云这次再问李大河就能回答了。
“昨晚上我与川子去镇上喝了点酒,但不算多,我两从镇上走回来之后就彻底清醒了,半夜的时候他不可能还晕乎,川子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掉茅坑的。”
“那黄川子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李大河摇头,他天天跟川子在一起,要是有异常早发现了。
“那你刚刚为何如此害怕?”
李大河一抖,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脚,说话的声音颤颤的,“他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就没了,我接受不了。”
说着说着他哭了起来,“我和川子强子一起玩到大,他两突然就没了,就剩我一个了他两到底怎么了”
应青云眉头皱了起来,虽然李大河哭得真心实意,但他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刚刚他看到黄川子尸体时的表情太过于惊恐,这不太正常。
他声音沉了下来,再次问道:“李大河,你若是知道什么最好如实禀报,不要隐瞒,若是因为你的隐瞒耽误了查案,你可知道后果?”
李大河哭声一顿,继而又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没,我真的什么都没隐瞒,我知道的都说了。”
应青云嗓音更冷,“李大河,我再问你一遍,你,黄川子,还有黄强生,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人的事情?”
李大河拼命摇头,哭声中带着颤抖,“没有,真的没有——”
应青云看了他片刻,朝吴为使了个眼色,吴为会意,立马抽出腰间的大刀,架到他脖子上,怒道:“要是再不说实话,我这刀可就不客气了!”
“啊——”黄川子吓得大叫一声,整个人再次哆嗦起来,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我我我、我没、没说、说谎”
吓成这样还说没有,估计是真的没有隐瞒什么,吴为只好将刀收回来。
应青云拧着眉,半晌后挥挥手让他走。
恰在这时,晕过去的黄川子奶奶醒了,又开始呜呜哭,一边哭一年说:“不会的,我家川子不会淹死的,不会的”
封上上安慰道:“奶奶,您先别哭,您不相信你的孙子是淹死的,那我们官府的人就帮你查,但您得配合我们,我们需要问你些问题。”
老太太听闻这话,哭声小了点,视线也终于清明了一点,爬起来就抓着封上上问:“我川子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有人要害我家川子!”
封上上安抚地拍拍她,“您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昨晚上黄川子回家后醉了吗?”
老太太摇摇头,“没,他没喝多少酒,跟我说话正常的很,走路也一点不飘,他没醉的。”
这一点跟李大河说的一样,黄川子的确没醉酒。
“那他昨晚上半夜起来上茅房您知道吗?”
“我隐约听到他开门出去的声音,但没管,又睡过去了,我不知道他会出事啊!我要知道我就陪着他上茅房了!都是我的错——”
“奶奶您别激动,你再想想,这几天黄川子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到什么都跟我们说说,不拘大小。”
“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劲”黄川子奶奶不哭了,全神回忆起了孙子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想着想着突然一震,道:“有,有不对劲的地方,自从强子死后,川子精神就一直不好,晚上还总是做噩梦,说他见到鬼了!”
“他做噩梦梦到鬼了?”应青云问。
黄川子奶奶也说不太清:“应该是做梦梦到的吧,前天他跟我说过一次,说他见到鬼了,很害怕,我问他什么鬼,他好半晌才说是在梦里梦到的,醒来后记不清了。”
封上上和应青云对视一眼,都有点不确定这个事情到底跟本案有没有关系,按理说做个梦没什么特别的,是人都会做梦。
川子奶奶突然提高音量,大叫道:“是不是强子的鬼魂回来了,他一个人去下面太孤单了,所以就来把我的川子带走了?”
封上上赶忙安抚道:“奶奶,这个世间上没有鬼的,您别瞎想。”
“谁说没有鬼!”黄川子奶奶似乎认定了这个说法,“人死后就会变成鬼,要去阎罗殿的,肯定是强子不肯一个人走,所以要带走我的川子,他怎么这么狠心啊,我川子还没娶媳妇呢,他才十九岁啊!”
封上上都不知道怎么劝才好了,这老太太认定了有鬼,压根不接受反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