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看了一眼林英男后,冲着万河苏一脸为难道:“万二少爷,咱们手上的钱不多了,真的要去解差那里买药吗?”
“当然要买了,什么都没有英男的身体重要。”
“可是我们手里只剩下不到十两银子,真要是拿去买药的话,别说去北疆以后要如何生活?奴婢和小姐能不能到那里都不好说。”
“怎么会这样?”万河苏吃惊地瞪大双眼。
“一来咱们出门带的银子本就不多只有几百两;二来你们一家根本就不知道节制花销实在是太大;三来这一路上的东西要价太高,动辄就要好几两;四来,小姐和奴婢没有经验,花钱也是大手大脚;五来,有人见咱们只有两个女人,就把主意打到来我们身上,将我家小姐花高价买的马车,连车带马还有车厢内的包裹行礼都给偷了。要不是小姐和奴婢将银票一直带在身上,我们连这些都不会有。”
既然已经开了头,春娇索性将憋了许久的话一股脑地道出。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马车,我家小姐又何必为了躲雨被人拽进河水之中?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又道,“可是你们一家又是怎么对我家小姐的?就因为我家小姐没钱给你们买好吃的,没钱让你们家大少爷坐马车,你家老爷和夫人对我家小姐就横挑鼻子竖挑眼,还不让您理我家小姐,说我家小姐和你们藏心眼。”
顿了顿,春娇才哽咽着继续说道:“可你们知道我们最近的日子又是怎么过的吗?我们是能省则省,能不花钱就不花钱。别说大鱼大肉,我们主仆能填饱肚子都会心满意足。别说是我家小姐,就连奴婢又何曾过过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过委屈,她不知不觉已经哭成了泪人。
“春娇说的都是真的吗?”万河苏看向林英男的眼中满是心疼。
林英男苦笑,“主要是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也怪我没有听你的话和雪莹搞好关系,要不然我们的马车兴许不会被偷。”
“也就是说春娇说的都是真的了。”万河苏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一顿替林英男解气。他实在是太过混账,英男为了他受了那么多委曲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觉得英男手里有钱能帮着他照顾家里人一二也挺好。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林英男心疼道:“我刚刚喝了雪莹叫人送的解暑汤已经好多了,不用再乱花钱买别的药。你也别替我担心,我和春娇会些拳脚功夫,等我们学会打猎能猎到猎物不但自己有肉吃,还能换一些钱,怎么着也能陪你到北疆。”
“你不用哄我了,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受苦。”万河苏更加自责,“等过后我打到猎物多给你分一些,让你拿去换钱。”
他以前打到猎物只会给林英男和春娇分一点,余下要么他们家自己吃,要么换到东西和钱后交给徐氏。唯独没想到林英男日子过得会这样苦。
也怪林英男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连马车被人偷了这样的大事都没告诉他。
万河苏本想回去找徐氏要钱给林英男买驱寒药,林英男却拦住了他。她不想受徐氏的白眼,也不想让万河苏为难。
想到万雪莹擅长制药,万河苏最后硬着头皮去求万雪莹,想要在她那里买药。万雪莹总算是给了他点面子,白给了他一瓶驱寒的药丸,算是又还了他一回人情。
拿到药的万河苏却知道一直是他欠万雪莹良多,这回万雪莹还救了林英男,他这一辈子恐怕都还不完她的恩情。
这一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极其煎熬,可第二天一早雨却没有要停歇的意思。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是挨浇,郝百户便下令大家继续赶路,等找到能避雨的地方再休息。
大家伙原本还觉得每天在大太阳底下赶路已经十分辛苦,可等他们走在泥泞不堪的路上还要挨雨淋,尤其是一些手脚戴着镣铐的流放犯,更是步履艰难,才发现之前那些苦根本不算什么。
“咱们怎么办?也跟着一起走吗?”在流放队伍出发后,申誉找到了万雪莹。此时的他们已经不用像之前一定要跟随流放队伍一起去北疆,只不过申誉还得等裴玄卿追上他们以后才能拿到令牌和派令。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还是先跟着吧。”万雪莹回答完,考虑起是否要将租出去的骡车收回一事。
当然不能见天下雨,路不好走就立马收回。只不过他们早晚要脱离这支大部队加快速度前往北疆,收回骡车就是早晚的事。
这回没有了骡车,邱实等人着实遭了点罪,不过这是他们应有的处罚,咬牙也得坚持。
前面流放队伍最终找了有几个山洞还有崖壁可以供多人遮风挡雨的地方停了下来。
申誉已经有了官职,昨晚那顿酒又喝出了感情,郝百户特意叫人留了一个比较大的山洞给万雪莹他们一行人休息。
原本邱实他们还担心生火是个问题,现捡的那些树枝实在是太湿了,根本就点不着,即使点着也会冒黑烟。可万雪莹就像是个神人,愣是拿出来一捆干树枝。
“小姐,这是哪里来的?”接过干树枝的一瞬,邱实吃惊地嘴巴张得老大。
“我和申誉昨晚上捡的啊!”万雪莹这话不假。昨晚申誉推测要下雨后,二人就近捡了一些树枝。本来申誉说要放在他那辆马车上,万雪莹考虑他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最好是躺着休息,树枝放在他那里太占地方,就拿到她的马车上,转头收到空间之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