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楼飞然才颓然的松开手,他真的是败给这个倔强的又固执的蠢女人,“罢了,那夫人便好好的在听风阁里安住吧。”说完便大步走出听风阁,深沉的眼眸看不出喜怒。
身后的赫连宝仪却莫名其妙的的漾起一抹满意的冷笑,其实她一早就看见皇上向着他们走来,是以她是故意和皇甫佑说那样的话,她也是故意和皇甫佑对视,她就是要让楼飞然误会。
现在,楼飞然一定对皇甫佑有所猜忌了吧,她相信守卫听风阁的将军很快就会被换掉。
果不其然,皇甫佑很快被另一个将领替代,他再也不用守在听风阁门前。皇甫佑也知晓,定是皇上对他起了疑心,但他未做任何错事,只要无愧于心便是。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放弃找出谋害她妹妹的人。
自从皇上下达命令后,宫里的人都不敢再怠慢赫连宝仪,听风阁原本的宫女太监也被调回,一切仿佛照旧运行。
未央宫里一如往常的安静,皇后坐在软塌上看着手里的帐本,这一个月宫里的吃穿用度都还正常,皇甫静刚刚小产吃的用的自然要好要多,奇怪的是已经算是半个冷宫人的赫连宝仪竟然吃的用的比以往还要好。
皇后心里有些烦躁,一把合上账本丢在桌子上,“这个赫连宝仪,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安份一点,她天天呆在宫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还用那么多好东西?”
正为皇后捶腿的花奴悄悄瞥一眼面色冷艳的主子,犹豫着道:“自从皇上探视过凤仪夫人后,众人都不敢怠慢凤仪夫人,甚至有人说皇上深宠凤仪夫人,等风头一过就会让凤仪夫人出来。是以有些人还暗中送东西进听风阁想着巴结凤仪夫人。”
“放肆!这些人都是吃了熊心豹胆不成竟然敢暗中贿赂赫连宝仪?哼,本宫就不相信半个脚踏入冷宫的人还能兴风作浪!”皇后一拍桌子怒道。
吓得花奴立即停下手里的活,唯唯诺诺的跪在一旁。
皇后的凤目闪过杀气,反正秋心那贱婢已经死了,当年的事情不会再有人知道,她还怕治不了这个赫连蛮夷?
是夜,有黑影躲慢慢逼近过禁卫军的巡逻身手敏捷的翻入听风阁院内,此人仿佛通晓一切路径熟稔的在听风阁里穿梭,很快他便停在凤仪夫人的卧室外。
卧室里面已然漆黑一片毫无声响,来人暗想屋里的人应是已经睡熟,仍是轻手轻脚的撬开房门走进屋里又轻轻的关上房门。
此时才看见来人一身夜行衣,手里是一把明晃晃的锋利尖刀。他在往着卧室里面的床榻逼近。
让他深觉奇异的是,这屋子里面怎么连人的呼吸之声都没有,就算是睡熟也没有道理呼吸那样浅。
他现在已经走到床前已经来不及细想太多,对着拱起的被褥一刀狠砍下去,然而他即刻震惊住,被褥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环顾四周这间卧室的确是凤仪夫人的没有错,可这被褥里面怎么是空的?
如此深夜,凤仪夫
人去了哪里?
来人不敢再逗留,他深恐这其中有诈,快速走出卧室遁隐而去。
孰料,这黑衣人才刚刚跃出听风阁便有人紧跟其后一路追踪而去,然这黑衣人竟没有一丝察觉。
紧跟其后的人正是赫连宝仪,她这几日一到夜晚就乔装打扮溜入废弃的前朝东宫从里面的密道偷偷出皇宫,她出宫自然是见那一批能人异士,她知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前朝太子的拥护者,是以他们中定然有人识得花容的样貌。
如今秋心枉死,更是坚定她要颠覆盛天的心,她告诉这些能人异士她是赫连人,来盛天就是为了救出公主扰乱盛天。
这些人也没有怀疑她,还很接受她这样的身份。
而这些人中还真的有人记得那个花容的样貌,这个人曾经是前朝太子妃的宫中侍卫,有一段时间他经常看到苏婉容来找太子妃,而苏婉容身旁的侍女便是花容,是以他记得清清楚楚那花容的面目。
宝仪即刻让人按照这人的描述画下花容的模样,再派人按着画上人的模样到靖州各县找人。
幸好靖州里的面积不是很大,否则他们寻找起来更是困难,不过算一算靖州里都有七八个县,一个一个寻找下来定然要耗费许多时间。万幸的是他们还知道这个花容现在开着一间小裁缝店,这样他们的搜寻范围又小了许多。
如今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耐心等待这些人能尽快把这个花容找出来。
宝仪今晚如前几晚一样溜出皇宫,只是今晚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是以她才提早回宫,她才回到听风阁便看见有人偷偷潜入,是以她不动声色的跟着在那人身后。
她看着那人熟悉路径的在听风阁里穿梭,直奔她的卧室而去,这一下她完全知道这个人是来干什么的。
然后她紧跟着那人的身后而去,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急着想要她赫连宝仪的命。
那黑衣人一路疾走,很快隐没在西面的宫殿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