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成双眸逐渐阴郁,往后退去好几步,喘息道,“贺兰?你需要如此伤我?”
他眼神复杂让贺兰雪糯看不懂。
“姑娘,姑娘,你在哪?”
小竹的声音越来越近。
贺兰雪糯往声音处看去,撑起一抹笑意道,“臣女先告退了。”
她抱着兔哥儿逃也似的跑了。
顾师成冷在原地,手有些微微颤着,往事历历在目。
被敌国掳走那些日子,他吃过猪食,被非人虐待过。
那些人会反复割开他的伤口,等愈合后又割开。
这些伤深深落在他的臂膀处,也落在他心上。
他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块看着。
那些被关的日子里,他与蟑螂作伴,老鼠为友。
饿的时候他会喝朋友的血,吃朋友的肉。
那日,他等来了机会。
他假装生病,骗了守他的敌军,用石块把敌军敲死,才有机会逃离。
那也是他第一次杀人。
被追捕时,他提心吊胆,颠沛流离。
直至终于回到京城,饿晕在了路上。
他始终记得那日,戚笛笛从马车内走出,不介意他的脏,亲手递了一块饼子给他,笑得那么甜。
是她把他从阎王手里拉了回来,让他感到了一丝温暖。
他又怎能不爱她?
到如今,他都记得他父亲狠心舍弃他的样子,那恨至他父亲死后也未消散。
刚刚贺兰雪糯的话又把他的伤口血淋淋撕开来,还是那么痛,让他觉得自己如此不堪。
他自嘲笑了起来。
“王爷,刚刚我到处寻你,没想到你在这处。”戚笛笛的声音响彻在他耳边,细细柔柔的。
看见戚笛笛那刻,他一把抱住了戚笛笛。
他紊乱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怎么了?”戚笛笛疑惑纳闷,这么多日,顾师成终于愿意与她亲近了,她只愿顾师成能永远这么贴着她。
温柔只存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