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刹那,唐忠放佛看见一条恶龙向他露出滴血的寒牙,从灵魂深处升起不可名状的恐惧,激灵灵地打一个寒颤,慌忙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唐忠一溜烟地出了内室,到外面小风一吹,方才发觉自己已是汗流浃背。
不敢怠慢,唐忠快步走向了储物间。
寝室之内,唐恒倏然坐起。
时不我待,必须将这四个护卫立即处理掉。
否则自己时刻被监视,无论是修炼,还是祭祀,都无法成行。
更何况,万一四人等到的消息,是立即杀死自己呢?
性命攸关,不容有失。
现在唐恒唯一占据的优势,就是四名护卫以为他重伤卧床,对他的毫无防备!
所以不论他冒多大风险,都必须立即动手。
黑鳞蛇粉虽不致死,但会令人全身麻痹,这便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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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恒赤脚下地,将窗户推开一个缝隙,看向众侍卫居住的东厢房。
四个侍卫中,横墨乃是凡境十层的高手,其他三人,也都是七、八层的好手,以自己凡境二层的实力,无法力敌,只能智取。
这几个家伙,平日里根本不把唐恒这个质子放在眼里,尤其世子身份被废之后,行事更是狂悖,每日夜晚将至,必然喝得酩酊大醉,再诅骂自己一番。
此时华灯初上,夜色来临,正是他们行酒之时。
哼哼。
老子不但研究三国,水浒好汉们的江湖手段,也是知晓一二的。
这一次,我定然让尔等喝个痛快!
正思索间,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公子,东西我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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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一回到厢房,周须便忍不住破口大骂。
麻贵轻抚剑柄,缓缓道:“如此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失忆了。”
“那还有假?”周须摸了摸胡子,道“如果他还记得发生的事,怕都怕死了,还敢吆五喝六的?除非找死。”
横墨、麻贵,认同点头。
横墨面沉似水,缓缓道:“且看方成带回的消息再说吧。”
麻贵叹了口气。“真是烦心,喝酒!”
麻贵从柜子里搬出一坛剩酒,倒满三碗,“来来来,说了那么多的腌臜事,心里不痛快,咱们还是几碗好酒,大醉一场。”
横墨和周须接过酒碗,碰在一处,一饮而尽。
三人都是好酒之人,起了兴致之后,自然命厨娘多做酒菜,畅饮起来。
另一边,唐恒靠在窗前,笑盈盈地看着这边,厢房内呼天喝地的酒话,隔着十几丈远,依旧清晰可闻。
背后脚步声传来,唐恒头也不回,淡淡道:“我嘱咐的事情,你都办妥了?”
立于唐恒身后远处的唐忠,早已是双股打颤,闻言窟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回,回公子……小的都已办妥。整包的黑鳞蛇粉,都已下在酒中……”
“做得好。”唐恒微微一笑,“那三个憨货每日饮酒不在少数,区区一坛必然不够。那五十年的花雕,想必能引得他们酒虫大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