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海德先生和埃克特看上去虽然狼狈,但是,他们那做人的气势和卓越不群的风度使得卫兵们哪怕是再没有见识,也知道这几个人绝对不简单。
瑟思堡不打仗的时候,出入城门是用不着盘查的。
不过因为领主大人的最后一位继承人在南港被杀害了,而那些人的手段又异常的残忍,血腥的手段引起了众人的恐慌,再加上,为了参加小继承人的追悼仪式,几乎佛朗士南方所有的贵族齐聚瑟思堡。
在这个时候,出现一点意外,那是任何人都担当不起的,因此,对于那些形迹可疑的人,城门站岗的卫兵必须详细盘查一番。
海德先生他们几个这幅模样,如果还算不上形迹可疑的话,那么就没有人能够拥有这个称号了。
不过,那几个卫兵也不是笨蛋,眼前这伙人有老人也有小孩,虽然身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不过,绝对不像是亡命之徒,倒更像是受到洗劫的富商,弄得不好还是个贵族,这些人可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各位尊敬的先生,欢迎你们来到瑟思堡,各位一路上遇到了些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军官从城门那边跑了过来,他边跑边问道。
瑞博看了一眼这位军官,一张宽大的圆脸虽然还称不上肥胖,但是已经找不到下巴了,脑门微微有些谢顶,浮肿的眼囊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年人。
作为军官,他身上穿着一套连体胸甲,头上带着一顶大沿铜盆盔,顶上镶着蓬松的鸵鸟羽毛。
“我是凯威埃莱,埃格雷特。海德勋爵,路上遇上了匪徒,我们遭到了袭击。”
海德先生说道。
“匪徒,哦,您说有匪徒?看来南方确实不大太平了,他们刚刚杀害了一位领主继承人,就又开始沿路打劫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报告军事长官的,那些匪徒一定会被吊死在绞首架上。”那个军官满脸堆笑着说道:“勋爵大人,您现在是打算先去哪里?是去郡守府报案呢,还是先找个旅店休息一下?”
“我得先去教堂,我的一位忠心耿耿的仆人在这次袭击中受了伤,神圣的抚佑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海德先生说道。
那个军官不需要别人指点就知道,那个受伤的人肯定是特德,因为那没有血色的脸和了顷着马鞍往下淌着的鲜血完全可以证明这一切。
“是的是的,完全看得出来,您勇敢的保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那些牧师们的治疗和充足的休息,不过,现在教堂里的那些牧师们恐怕彳艮难抽出时间来,您不知道,今天是守灵日的最后一天,这关系到我们尊敬的领主继承人是不是能够平安得升人天堂,而且,住在皮顿的贵族们刚刚到达,他们正好在您之前一个小时到达这里,想必现在应该正在瞻仰遗灵。”
“皮顿的贵族们?有一位隆那男爵,他们也已经到了吗?”海德先生问道。
“隆那男爵?哦,是的,还有他那位美丽动人的女儿,他们是一起来的,总共三十多辆马车呢,隆那男爵一家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军官笑着回答道:“他们直接去了教堂。”
“好吧,谢谢,我们可以进城了吗?”海德先生问道。
“勋爵大人,请”军官恭恭敬敬得行了个礼。
瑞博跟在海德先生后面,骑着马进入瑟思堡。
穿过城门,眼前豁然开朗,瑟思堡毕竟是一个大城市,虽然未必比南港更加繁华,但是,从气势上来说,瑟思堡要恢宏得多。
四周建造着无数楼房,不是通常能够看到的两层楼三层楼那种,而是真正的高大楼房。
摆满塑像的广场也是南港很少看到的东西,对于寸土如金的南港来说,空出那样一大块地皮,那简直是难以想像的事情。
瑟思堡拥有众多以大理石砌成的宏伟建筑,那是其他地方根本没有的,在南港和莱而最豪华的庄园也只不过是用砖石砌成,顶多用大理石铺成地板,就像海德先生的庄园那样。
除了建造的材料完全不同之外,这些建筑物四周还耸立着精美的雕刻,虽然称不上是完美的艺术品,不过,这些雕塑的价值恐怕不在建筑本身之下。
同南港和莱而比起来,瑟思堡另外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它久远的历史。
道路两旁随处可见佛朗士七世或者九世时代的建筑风格。
虽然不可否认,在佛朗士历史上最强盛的时期是佛朗士五世时代,那时候,佛朗士几乎君临天下,但是,那位英明神武的五世陛下并没有在文化方面有所建树。
而那位在史书中以颓废著称的佛朗士六世,除了称不上是个好国王之外,在其他很多领域,他无疑是个天才。
这份天才造就了其后一百年中佛朗士文化上的一段高潮。
在这一百年中,出现了无数天才的艺术家,他们的成就很少有人能够超越。
而佛朗士七世时期的建筑艺术也从此成为了绝响,虽然众多风格被系统得保留了下来,但是,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么多能够令人永远牢牢记住的宏伟建筑物。
行走在这些不同时代的建筑群之间,看着这些大师们创作出来的艺术晶,瑞博好像一下子进入了一条绵延的历史长廊。在这条长廊上聚集着各个历史时期的伟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