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家长,看重成绩,偏偏孩子考得又不好。再加上别的家长炫耀自己孩子考双百(说的就是张招娣),可他们孩子呢?两门加起来都没及格,当别人问起来,他们面上无光。于是暴躁的父母开始揍孩子。
苏以沫和邓舒月此时站在院子里,就看到不少父母拿着棍子追在孩子后头揍。这些孩子也不全是呆瓜,傻呆呆站在原地,任由父母责打。不少人开始东躲西藏,到处乱蹿,家属区上演鸡飞狗跳的闹剧。
邓舒月看到陈贤东被他爸爸抓住,哐哐哐来了三下狠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让他嘚瑟!看吧,挨揍了吧!”
苏以沫示意她小声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他肯定会记恨我们的。还是走吧。”
说着,不等邓舒月反应过来,扯着人就走。
邓舒月出了院门,还笑个不停,见苏以沫生气,她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在我桌肚子里放虫子吓唬我。我……”
苏以沫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她不是每次都跟邓舒月一块上学的。运气好碰上就一块上学。
邓舒月到底只是个孩子,被人欺负了,不敢报复,就只能期待对方倒霉,这也是人之常情。也不能太苛责她。
苏以沫想了想,“不如咱们去商业街吧。我想找人下棋。”
邓舒月之前学过象棋,真的好难,她至今还没把象棋规则背熟,不过闲着也是闲着,看她跟人下棋也可以,爽快答应。
两人走到商业街,棋局已经开始,苏以沫只能在边上等这局下完,然后再上场。
下棋的是两位老人,有的是空余时间,每一步都要思考很久,没一会儿,邓舒月就有些不耐烦,扯了扯苏以沫的袖子。
苏以沫示意她再等等。
邓舒月百无聊赖,将目光移向旁处,谁知这一看,居然让她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她下意识扯了下苏以沫的袖子,苏以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许聪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他正捧着一个馒头像只小仓鼠似地啃。
那个石墩就是当初苏以沫卖气球的地方。可是许聪为什么会在这儿?
哦,对了,虽说许聪搬走了,但他依旧是一班的学生。可能住得远,他上学总是迟到。
邓舒月小声问苏以沫,“你知道他考多少分吗?”
苏以沫摇头,老师只发了试卷,并没有在课堂上宣读成绩。
“听说考了倒数第一。”邓舒月撇撇嘴,“坐第一排还考倒数第一。他上课没带脑子吧?”
两人正说着话,一直啃馒头的许聪从地上拿起一个塑料瓶,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喝了半瓶。
就这么对付?连点咸菜都没有?
苏以沫正腹诽时,许夫人从街道另一头走过来,她并
不是一个人,旁边跟着个男人,年纪可以当许聪爸爸了。
邓舒月年纪小,不明白两人是怎么回事,小声问苏以沫,“那个是许聪亲戚吗?”
苏以沫没有回答,一直盯着许聪的反应。
那男人和许夫人走到许聪面前,打量许聪时,眼里带着几分嫌弃,冲许夫人说了什么,许夫人看着儿子的目光带了点凶相。许聪不自觉低下头,连馒头都不敢吃了,小心翼翼塞进兜里。这可不像亲戚。
许夫人和那男人似乎没有谈妥,吵了几句嘴,两人分道扬镳,许夫人凶狠地拽着儿子的胳膊将他拖走了,那男人从另一头走了。
苏以沫下意识拽着邓舒月背过身,专心看人下象棋。
等两人走了,苏以沫才回头。
邓舒月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是亲戚吧?”
苏以沫点头,“应该不是。”
邓舒月想了半天,“那是谁啊?”
苏以沫怕她小孩子说话没把门,没有跟她解释。在这边看了一会儿象棋,买了点吃食就回家了。
晚饭时分,一家人聚在一起。
苏爱国说起一件事,“我打算腊月二十六就请假。太晚了,我担心买不到火车票。”
苏以沫点头,一直待在城里,她也觉得没意思,还是农村更好玩。既然要回去,那肯定要坐车。鹏城火车票一直都很难抢。这可不是十几年后,高铁、动车、火车、飞机有这么多交通工具。现在能坐得起飞机的人那是少之又少。最划算的交通工具还得是火车。
张招娣有些不情愿,“不能不去吗?”
她不想回老家,之前为了缩减一半生活费,她跟公婆在电话里大吵一架。回乡后,少不得又要吵架。
苏爱国看了眼女儿,“可咱们闺女自打出生就没回去过。她爷爷奶奶还没见过她呢。亲戚朋友也不认识她。而且……”他低下头,“我到底是养子,工作后一直留在城里不回乡,别人会说我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