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懂成澈双眼为什么又聚满了泪水,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淹没。
他不懂此时此刻怎么做才对,怎么做才好,怎么做才能讨面前人儿一点欢心。
成澈断断续续解释:“先前看到。。。有男女这样贴着。我刚刚忽然。。。也想对你。。。”他抓住胸口的衣襟,好像要把什么呼之欲出的往里按回去,“你不喜欢吗?可我。。。我好喜欢。”
喜欢啊。
很喜欢。
无端怔怔看着成澈,沉浸在那高热不退般迷幻又沉醉的昏乱,抛开一切身份一切训*,他只想与他继续触碰彼此,直到双双融化。
他捧起成澈的脸,摩挲左眼下两枚泪痣,深深吻了下去。
又有谁会教过无端该怎么做。他只是遵从了自己最真实的欲望,想要再多感受成澈的欲望。
唇瓣的摩挲中,他探出了舌尖,而舔舐着成澈唇珠的弧度,不知怎地就滑进了更温暖潮湿的去处。
全凭本能。
换来成澈浅浅的支吾、甘甜的湿润、柔软的回应。
而一旦尝了味道,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搂住成澈的腰朝自己按去,近乎肆虐般索吻,贪婪吮吸着彼此,身体深处某种更空虚的索求却始终无法填满。
如渴阳渴水的青苔,只向温暖的、潮湿的肆无忌惮生长。
不知风花雪月,不知季节时令,就这样在黑纱下唇舌相融。亘古不灭的爱意静静流淌过榆宁的大街小巷。
究竟是谁先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彼此,已经不重要了。
漆黑的眸子,琥珀色的眸子,对望着,纠缠着。再度吻上。
无端只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再度握住了成澈的手,十指相扣,贴在彼此胸口。
恐怕是黑纱笼着的方寸空间实在太窄太小,容不下更多杂音与光线。
薄薄一层纱而已,究竟亲热了多久,外面又发生了什么,皆一概不知。现在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一直吻到两个人都失魂失力,嘴唇发软,舌苔酥麻。
成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颊通红,唇瓣通红,幼猫舐奶般探出舌尖,“好甜。。。我还想尝。”
他刚一仰起头,这场美梦便被某人的呼唤搅碎了。
“成澈表弟——”
是司马况。
无端知趣钻出了黑纱,但仍然紧紧握着成澈的手不放。
成澈直起身循声望去,只见司马况带着美妾、妹妹正在街道对面不远处寻他。
他垂首看着与无端十指相扣的左手,“道长,是我表哥表妹。。。”
“嗯。”
无端放开他,也站起身,“去吧。也是散场的时候了。”
他摘下成澈的帷帽,于是成澈又做回了成公子。
不知怎么的,“散场”二字听得成澈又难受起来。他一把拉起无端朝表家亲戚走去,“一起去。我把你介绍给他们。”
司马况见到成澈,语气很不好,“表弟,表姑说今晚阿媛给你照看,你怎二话不说就抛给了我,独自逍遥去了?”
他又扫一眼成澈身后黑袍黑裤的无端,“这道士是。。。?”
成澈介绍,“这是无端道长。我的。。。”他一愣。忽然不愿说出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