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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第1页)

贺铭心里清楚,这场家庭风波不是季副主任的一次谈话能平息的,他决定按季平化的指示办,请许雅君前来灭火。他给她打电话,让她务必抽空儿来一趟西郊机场,他有重要事情找她。“啥事?非要我过西郊不可。”“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尽快过来吧,越快越好!”“火烧房子了?这么急!”“比火烧房子还急。别问了,过来再说。”许雅君一是性子急,心里装不住事儿,二是从贺铭的电话中她感到事情非同小可,于是接完电话后就请假坐公共汽车往西郊机场赶。到西郊时,已是下午1点多钟了,她在路上走了将近3个小时,连午饭都没吃。到西郊后她径直去了贺铭家,家里只有贺铭和保姆在,苗壮在学校,叶青在幼儿园。玉兰自吵架后,中午从不回家。

“玉兰呢?飞行去了?”贺铭没答话,先给她倒了一杯水。“给我弄点儿吃的,我快饿死了。”贺铭找了一包饼干递给她,顺手把门关上了。“是不是两口子闹翻了?除了买书和这事儿,你小子不会求我。”贺铭把给季平化说过的事儿又对她秣了一遍。“你小子真有福气,天上给你掉下这么一个孝顺的女儿。这是好事儿,喜事儿,你愁啥,你应该高兴,应该摆宴席请客。”“雅君,我都快愁死了,你还有心开玩笑。”“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毛主席说,坏事儿可以转化为好事儿,更何况你这事儿本来就是好事儿。”“怎么转化?”“有我,你就别愁,一切由我安排!这个星期天,我给她来个‘鸿门宴’。我把玉兰诳到我家去,不说你出去,到时给她上堂女人的必修课,保管她回心转意。”“你有这个把握?”“我是谁,没有金刚钻儿哪敢揽这瓷器活儿。我走了,给保姆说一声,别说我来过。”“那不好,她会有想法。”“刚才关门时你就不怕她有想法。我是个怕别人有想法的人吗?”

星期四的上午,姚玉兰接到许雅君从南苑二团作训股打来的电话:“兰子,星期天我请你、素梅、晓云来我家做客。”“啥由头,无缘无故你请哪门子客?”“老头子说了,从南方回来后,工作太多,顾不上感谢诸位,快过新年了,请你们几位好姐妹过来坐一坐。”“你叫贺铭了吗?”“这次是我们姐妹聚会,没请臭男人。”“耶,你怎么骂起男人来了?”雅君在电话里笑道:“不该骂吗?那好,我以后注意,不再骂他们了。素梅和晓云由你通知,我就不给她俩打电话了。这次你们坐公共汽车来,可没车接你们。”最后雅君告诉了她家的详细地址和乘车路线。

姚玉兰接完电话心里就开始寻思,想到上次她与贺铭闹别扭是雅君把他们叫到家调解的,难道这次她又想故技重演?可我没跟她谈过这件事,莫非贺铭恶人先告状,把我们的事儿告诉了她,让她从中斡旋?也不像,她没叫贺铭,请的是素梅与晓云。管他呢,正发愁星期天没地方去呢,去她的新家看看也好。

姚玉兰一行三人按照雅君提供的路线,很顺利地找到了她在东四的家。这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正房有一大厅,客厅已经坐了四个人,其中雅君和黄政委,玉兰是认识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她没有见过,经雅君介绍才知道是黄政委前妻生的孩子。姚玉兰、俞素梅和刘晓云入座不久,贺铭突然从书房里冒出来了。玉兰一见贺铭,脸上的表情顿时由晴转阴,但当着这么多人她不便发作,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黄政委将贺铭叫到身旁坐下。

“小贺,你在长沙学了三个月‘毛选五卷’,有啥收获?”“内容太多,短时间内很难学深学透。”“你的这种体验很实在,我就不主张学毛主席著作搞群众运动,不能搞速成,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儿,活到老学到老。”“首长说得对,学习要持之以恒,不能靠突击。”以往如果听他俩谈学习,姚玉兰会洗耳恭听,今天她却坐不住,想走,刚要站起来又被雅君拉住了。黄政委由学“毛选”引申到学习习惯:“人的学习习惯从小就要开始培养,他们兄妹很爱学习,我书房里的那点儿书,他俩都看完了。这还得感谢雅君,是她关爱有加,调教有方。”“父亲说得对,如果没有母亲对我们的那份真爱,我们不会有今天。”“你们可别夸我,那是你们懂事,从不把我当后妈看,比对你们亲妈还亲。”“雅君说的也是实情,但关键还在雅君肚量宽,爱心重,才有今天全家的和睦。不谈我家那点儿事儿了,还是谈谈你们的见闻吧,到民航工作后,对军队的事了解少了。”姚玉兰此时算是明白了雅君的良苦用心,她是要用现身说法给她上课。

“小贺,我听雅君说你近来心情不太好,为什么?说来听听,大伙儿帮你号号脉。”贺铭正要张口,就被雅君制止住:“玉兰,小贺有什么为难事儿,他不好开口,你替他说说。”姚玉兰彻底明白了,许雅君今天是要拿她开刀。她想走,但又不能走。“他的事儿还是让他自己说吧,只要他说得出口。”一听他们要谈贺铭的事儿,黄晓东的两个孩子站起来,很有礼貌地回避了。

“玉兰,我现在也不再瞒你,今天就是为了解决你与小贺之间的矛盾。我们不希望你俩总这么冷淡下去。”雅君把聚会引向主题。姚玉兰一看姐妹们都知道了,也不再沉默:“你们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你们也替我想想,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和我隔着心。他与胡蓉发生关系的事儿瞒了我15年,现在又冒出了个私生女,还专程去武汉看望她们母女,说明这些年,他还一直爱着胡蓉,想着胡蓉,和我一直是同床异梦。你们评评理,他这样对待我和孩子,我受得了吗?这样的人我还能与他生活下去吗?”姚玉兰越说越激动,越想越委屈,脸上挂满了泪珠。“玉兰,你冷静点儿,我们都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也不能感情用事。据我所知,小贺与胡蓉的事儿,他都告诉了你,而且在我们姐妹中间,你是第一知道他俩恋情的人。至于他提前‘点火’的事儿,是季副主任代表组织让他不要声张。”“那也不该连我也瞒着,瞒我就是骗我。”俞素梅和刘晓云今天的角色是当好配角,因此两人没有发言,只是耐心地听着,但不能总当旁听者,必要时也要站出来帮帮腔,敲敲边鼓。俞素梅便接过话茬:“玉兰,你是我最亲的人,我决不会偏袒贺铭,我只是实话实说。当年你的老同学来看你的事儿,你不也一直瞒着小贺吗?为啥?还不是怕他产生误会。小贺之所以没将那事儿告诉你,也是怕因此事影响你们的感情,怕失去你,他也是一番好意,并不是想欺骗你。”“你们都不是恶意的欺骗,而是善意的哄骗。”刘晓云也发言了,立场也很明确,也是在替贺铭说话。

听了刘晓云的话,姚玉兰与贺铭都看了她一眼。但两人的目光却不一样,姚玉兰眼里含的是怨,贺铭眼里含的是喜。俞素梅与刘晓云的话,解开了长期隐藏在贺铭心底的谜团。他庆幸自己当时忍住了,避免了一次家庭地震。“你们别瞪我,我说的是实话,骗有两种:一种是恶意的欺骗;一种是善意的哄骗。在很多场合是需要哄骗的,医生对得了绝症的病人不哄骗,可能会加速病人的死亡。又好比素梅和张副团长‘九·一三’后被关进了学习班,为了不让她母亲和孩子着急,我们不都在哄骗他们祖孙吗!所以说,贺副科长之所以没把那事儿告诉你,和你没将那事儿告诉他一样,都不是欺骗,是哄骗,不是有心骗对方,而是真心爱对方。”

没想到刘晓云竟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姚玉兰听后哭笑不得,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反驳吧,找不出她话中的破绽,她讲的都是事实;不反驳吧,那就等于默认她的话是对的,她又不能接受这个结论。“我的那点儿事怎么和他的丑事儿相提并论?你们还有没有正义感,还有没有同情心?我被欺侮成这个样子了,你们不但不谴责他,反而联合起来揭发我、批斗我。”黄晓东微笑着对玉兰说:“小姚,你一定听说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吧。雅君今天特地将诸位请来,就是想帮你与贺铭早点儿从迷茫中走出来,不要使事情闹大,不要在群众中造成不应有的负面影响,更不要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伤痕。小贺,你低估了小姚的觉悟与人品。她既然真心爱你,就不会计较你的过去。你如果把你与胡蓉越轨的事儿如实告诉她,我相信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相反她会更加信任你。小姚、小贺,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首长批评得对,这的确是我的错!正是我的失误,才会有今天这种令人痛心的局面,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沉痛的教训。”贺铭满脸真诚的表态。姚玉兰低着头,对黄政委的分析嘴上没有表态,但心里已经开始回暖。

“事实证明,夫妻之间应推心置腹、坦诚相待,任何一点欺瞒,无论善意的哄骗还是恶意的欺骗,都有可能铸成大错。”听完黄晓东的话,许雅君带头鼓掌,其他人也积极应和,姚玉兰开始没动,但很快也跟着鼓起掌来。“小姚,你先别忙着鼓掌。我也要提醒你几句。贺铭虽然有错,但非大错,他与胡蓉的事儿是在和你确定关系之前,谈不上对你的背叛。他这次去武汉看胡蓉母女俩,是他对自己过去行为负责的表现,并不是想去续什么旧情,也没有瞒你。”“你看看人家胡蓉,吃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可是15年来一直一人死扛着,造反派往死里整她,她都始终不说贺铭二字。她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保护贺铭,保护你们这个家庭。你们想过没有,要是胡蓉把贺铭供出来,会是什么结果?那时候造反派就会打上门儿来抓奸夫,贺铭的军籍、党籍就很可能丢,你们这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就可能破裂。这次贺铭去看她,她没叙半句旧情,相反让女儿撵走贺铭,她又为什么?她还不是怕影响贺铭的感情,怕破坏你们的家庭。你看人家这境界、这风格,多高尚、多无私!这才是真正的爱,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的幸福,不惜牺牲自己的青春与生命。玉兰,你应该为拥有胡蓉这样的小妹而自豪,为得到贺铭这样男人的爱而骄傲。我早和你说过,要不是你抢先一步,我会千方百计把贺铭追到手。”“打住,打住,你要再往下说,我们家的醋恐怕不够我喝的了。”黄晓东笑着做了一个篮球场上暂停的手势,除玉兰外,其他人都笑了,贺铭笑得最开心。

“胡蓉那么优秀,贺铭又没有错,难道是我姚玉兰错了?”“小姚,你也没有错,错就错在过去那种唯成分论、唯社会关系论的极‘左’政策。我们都是受害者,不过我深信我们党会接受教训,回到实事求是的正确路线上来。你们等着吧,新的时期就要开始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哩!”

本来黄晓东还要开导姚玉兰几句,这时两个孩子出来请大伙儿进餐厅吃午饭。饭后,黄政委再次破例用自己的吉姆车送姚玉兰四位回西郊机场。贺铭坐前排,三位女将坐后排。路上,贺铭听到了玉兰与其他姐妹聊天儿的声音。

十七、飞来横祸

1978年的春夏之交,嘉兴机场进驻了一支北京来的飞行训练小分队,他们都是空军专机师的成员。小分队一共14人,领队的是王副师长,指挥员姚玉兰,教员俞素梅。另外还有四名男飞行学员,一名领航员,一名通信员,两名空勤机械师,三名地勤机务人员。飞机是268号三叉戟型运输机。

这天飞行结束后,姚玉兰与俞素梅走进女浴室。俞素梅洗上身时,在左乳房上部触摸到蚕豆般大小的、边缘不清的肿块儿。这一偶然发现使她呆住了。“癌”这个可怕的字眼儿一下子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站在密密匝匝的水丝之中,呆若木鸡。“你怎么了?”“啊,没什么!我在琢磨一个飞行动作。”“你呀,就知道飞,洗澡都想着飞行,我看你将来非死在驾驶盘上不可。”俞素梅没吱声,只是瞪了玉兰一眼。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人不怕死那是很难的,蝼蚁尚且惜生,何况人乎?俞素梅是有家有业、有肉有血的女人,她当然不愿40岁出头就离开人世。

俞素梅草草洗了洗,就独自一人离开了澡堂。临走时姚玉兰问她为啥洗这么快,她说有事儿,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没引起姚玉兰的注意。

俞素梅回到宿舍后,往床上一躺,心里直翻腾:“怎么办?去不去医院,不去检查,万一真是癌耽误了咋办?去吧,如果真的是癌让我住院不让我飞又怎么办?这批改装学员全都由我负责带飞,我一住院他们的改装训练肯定要中断,小分队很可能要提前返京。嗨!哪里有那么多的癌,不能谈癌色变、杞人忧天,自己吓唬自己,也许只是个脂肪瘤,就真的是癌也没什么可怕的,再说乳腺癌并非绝症。如今它一不影响我吃,二不影响我飞,只要再坚持两个多月,改装任务就完成了。我就不信,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它能把我吃了。”想到这里,俞素梅脸上的愁云逐渐消散,姚玉兰进屋时她已经恢复了常态。

8月中旬的一天,一架三叉戟喷气客机从嘉兴飞往北京。小分队完成全部改装训练任务后胜利返回西郊机场。飞机很快穿出云层,跃到万米高空。顿时,明媚的阳光照进了机舱,辉映着俞素梅那张半暗半阴的脸。在蓝天之下白云之上航行,好似身临仙境,使俞素梅神情飘然。她怎能不快乐呢,她带飞的四名改装学员都按时完成了改装训练科目,而且个个成绩优异。有人把飞行教员比作摆渡的艄公,当飞行员在前边的路上遇到过不去的长河时,艄公用知识的方舟,将他们送到彼岸,让他们展翅高飞。每当学员单独驾驶飞机搏击长空时,飞行教员就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此时俞素梅正为这种成就感陶醉着。

“素梅,右下方就是上海,可惜云上飞行看不见。”姚玉兰坐到俞素赔礼,靠在她的肩上往外张望。在姚玉兰的提示下,俞素梅用手擦了擦舷窗玻璃,她想透过灰蒙蒙的如烟似雾的天际看看上海。她仿佛瞧见了黄浦江、苏州河,望到了唐山路92号的家。张志敏转业后安排在永久自行车厂看仓库,他此时正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去工厂上班;小飞正拉着妹妹小云的手往学校走去。屋里饭桌上的碗没有收拾,床上的被子也没有叠,泡在木盆里的衣服也没有洗,书桌上有一瓶“胃舒平”,志敏的胃病又犯了。自去年母亲去世后,志敏一人操持这个家,真难为他了。想到这一切,俞素梅打了一个寒噤,她从幻觉中醒来之后,感到浑身发冷,她向玉兰身旁靠了靠,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温暖。无意中她的右手隔着布飞行服又触到了左乳房的肿块儿,这个不祥之物近来长得很快,已有小核桃般大了。无情的现实像一股强劲的下降气流,把她从欢愉的顶峰向无底的深渊压去。随着俞素梅心情的变坏,航线上的天气也开始恶化。

“王副师长,北京西郊机场天气很糟,正下大雨,能见度小于1公里,云底高150米。”通信员小汪走进客舱,向领队报告目的地机场的天气,并将报告单递给了他。王副师长看过报告单后对坐在身后的姚玉兰与俞素梅说:“你们谁到前面去给他们壮壮胆把把关,如果他们落不下去就亲自上。”“玉兰,你上吧,你是我的带飞教员,比我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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