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菲淡淡念了一遍郁飞尘的名字。
“是我。”
郁飞尘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想起什么了吗?”
安菲缓缓摇头,片刻后微蹙眉:“小郁。”
又问了几次,安菲记起了他的名字,也隐约能记起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几个世界。
虽然不清晰,仅限于能意识到是和他在一起,但也算有所好转。自己的改进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郁飞尘觉得满意。为了让安菲继续恢复,他还要继续寻找可行的改进方式。
更让他觉得不错的是,直到现在安菲也没记起墨菲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画得很丑。”
郁飞尘说。
安菲的直觉并没有就这句话提出抗议。
*
太阳即将落山。
马戏团里已经多了三十来张新面孔,暂时相安无事。
当然也有零星符合条件的猎物进入大本营后开始对同伴下手,打算借此拿到高级道具。最后他们都得到了加特林的超度。
墨菲焦虑地一张又一张抽着卡,卡牌再次散落一地。
“孩子没救了,”希娜绝望地对医生道,“医生,你自称是一名脑科医生,你有什么看法吗?”
医生审视着墨菲:“抱歉,这似乎不在我的治疗范围。但他似乎在用某些迷信的行为欺骗自己。”
所有卡牌都抽光的时候,墨菲忍无可忍:“郁飞尘是在摸鱼吗?他似乎没说过白天不会来吧?我必须见到他。”
“啧。”
医生说,“这种症状把他挂在路灯上就可以解决了。”
“嘻嘻,挂起来。”
“绑起来呢……”
医生靠在栏杆上。一天一夜过去,他似乎有些疲倦了,摘下金丝眼镜。用洁净的绒布一丝不苟地擦拭着。
“医生,你累了呢。”
“医生,你的注意力会随着专注时间的增长而下降呢。”
“医生,要到极限了哦。”
“既然你没用了,那就去死吧——”
雪亮的菜刀闪烁着寒光。
医生恍若未觉,依旧擦着眼镜。
“冒昧地问一下,”希娜小心翼翼道,“您真的不担心吗?”
“哦?他们吗?不危险。”
医生说,“希望您不要对他们有偏见,他们只是病得太重了,即使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完全治好。”
希娜:“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谢谢。也不必担心我的人身安全。”
擦拭完毕,医生戴回眼镜,唇角挂着一丝温雅中暗含冰冷的笑意:“毕竟,我死了,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还能玩什么呢?”
听了这话,两个病人神情晦暗地对视一眼,双眼中的疯狂程度似乎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