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将领从帅帐出来时,不禁小小地捏了一把冷汗,暗道还好殿下没有听信自己的胡话,不然可就为殿下与太师惹下大祸了。
吉利和余庆两个默默地将这些事情都记了下来,等着太师回来时,一并禀报了。
二月十三这天下午,余庆忽然面色古怪地走进帅帐,向主事的殷郊禀报,辕门外有个道童,衣容都十分的狼狈。
“自称是太子殿下的师弟,要求与太子一见。”余庆如实禀报道。
殷郊十分惊讶,一时竟是想岔了,暗道难道是自己下山后的行径寒了师父的心,让师父另外收了徒弟?
殷郊心中郁郁,让余庆将人带来。然后太子就看到桃源洞的侍童白云童儿被领了进来。
童儿脸上颇多伤口,身上的衣物更是破损得厉害,竟是与人大战了一回的模样。
殷郊大为吃惊,对广成子真人的误会当即烟消云散。
太子殿下连忙走下主位,来到白云童儿面前,关切地询问道:“童儿,你这是怎么了?”
白云童儿依旧是殷郊下山时的童子模样。他见到殷郊,开口先是一声埋怨:“师兄,你怎么投奔到殷商的军队里来了?让我好找!”
殷郊面色微僵,可怜、关切童儿的心思顿时冷却了三分。他只当是师父派下白云童儿来训斥自己呢。
白云童儿不等殷郊开口回答,已经自顾说起来:“师兄你下山时,师尊不是再三嘱咐你,四年后一定要回来一趟,把他老人家为你种的宝贝豆儿服下么?”
殷郊立即明白了过来。他面上微躁,知道自己又误会了师父。
殷郊自然一直记得师父特意为自己培育的灵豆。但是他如今变节,违背了师命,如何有脸回去讨要这等宝贝?只能当自己与这灵物无缘了。
白云童儿见殷郊只是脸上发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不由得气恼起来。
童儿攥起袖口,蒙在自己两只眼睛上,就呜呜地哭了起来:“那豆子熟了半年,师尊始终等不见你回来。没办法,师尊只得在年前将豆枝上生的七枚豆子都采摘了下来,叫我给师兄送来。”
“没想到,沿路打听走过来,竟在白龙山遇上两个好生可恶的匪徒,硬生生将我身上值钱的全抢走了。就是师兄的七枚宝贝都被他们抢走了。”
“师尊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如今我可怎么回去!”
殷郊听着白云童子一边哭一边急得直跺脚,把他肚子里的委屈全部掏了出来。听到最后,太子殿下已是怒不可遏!
他不回去九仙山拿取那宝贝,是自觉没脸回去,却不是叫别人来抢这七枚豆儿的!
殷郊当即安慰童儿道:“莫要这般哭哭啼啼,先将事情解决再说!”
白云童儿不敢太拿乔,立即停下哭泣。他拱手向殷郊弯腰乞求道:“还望师兄与我做个公道。”
殷郊摆摆手:“你总归是为我送宝贝,才遭了这场灾祸。这公道我必是要给你的!”说罢,殷郊转身披甲上身,大步走出了营帐。
殷诵和殷洪听到风声,立即寻了进来。两人看到殷郊在校场上点兵点将,立即上前询问情况。
殷洪听罢原委,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殷洪怒涨着一张脸,与太子说道:“王兄身为主帅,应当留守营地。白龙山上的贼寇,便由弟弟去处置了。”
殷郊没有同意:“说来说去,都是我对不住师父,才有这般曲折。自是要我亲自去将宝物拿回来!”
殷诵站在一旁,对谁去白龙山都没有意见。他转身走到白云童儿面前,向他打探起九仙山上的情况。
阐教十二金仙、截教四大弟子这等层次的仙家,是千里眼和顺风耳无论如何都查探不了的。两鬼若是强行观测,极容易被这些仙人察觉,进而遭受他们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