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真的谢谢您了。”齐疆握着齐琇的小手,真诚说道,眼睛却回避着张医生的视线。每次她对别人有愧疚或感恩时,总会不敢去看那人的眼睛。
一直以来齐琇生病时,总是要麻烦到他。
“没事儿。那你在这儿看着,我回里屋,拔针的时候喊我。”
“好,您去休息吧,拔针我自己也可以的。”
“行,”张医生也知道齐疆对此事已是很熟练了,“反正有什么事儿你就叫我。”
那瓶水吊完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齐疆正给齐琇拔针时,张医生从里屋走出来,声音含混地问了一句:“好了?”
“挂完了,”齐疆用棉签抵着针眼,“不烧了。”
“不烧就好。要是之后再发烧的话可以去医院做个血常规检查,看看是什么原因。”
“谢谢您。”齐疆道谢的话语非常匮乏,只能又转着话题问,“多少钱?”
“26。”
“好。”每次都是这样,他嘴里说的让齐疆感觉差不多只是成本价。多付过去之后,总是会被他退回。几番推让后,换来他一句“再多转给我钱下次你去别地儿治去。”
齐疆把这份情郑重地放到心上,抱起齐琇走的时候对着他微鞠了一躬。
十余天后的一天早晨,祝春知住的小院的大门被敲响。
她穿着纯灰丝绸睡衣走到门旁,问:“谁?”
偶尔房东奶奶会在早晨敲门后递给她几颗青菜,说留着祝春知做饭用。
其实祝春知哪里会做饭呢,早些年曾经试着给赵澜争炒了个菜,得到句“那双手还是用来修补古籍的好”的评价。
往日祝春知都会将奶奶所送的菜收下,再回赠一些什么东西。然后回屋将新鲜的菜扔进垃圾桶内,不待其枝叶完全香消玉殒也心安理得。
可这一次祝春知却听到了一道柔弱但坚韧的清冷少女声,“我叫齐疆。”
祝春知从门缝看到一个女孩背着双肩包,怀里抱着只小狗,手里还提着浅蓝色的笼子。
是她。眉骨有白疤,尽管眼神和身姿都像小鹿,可分明带给祝春知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祝春知开了门,在清晨的露水中打量着这副场景。
女孩有些歉意道:“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可不可以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一下这只小狗?”
见祝春知上下轻移的羽睫颤动,女孩又说道:“我就住在后一排房子,斜对向那栋小二层。妹妹生病了,我得带她去医院。”
齐疆的语速有些快,声音颤抖,“所以,能麻烦你帮我暂时照顾一下它吗,两天就好。”
女孩怀中的小狗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祝春知。
之前祝春知就注意到了,小狗的颈上方有一小撮看起来像心形的白色毛发,和她从前养的小狗很像。
祝春知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开口拒绝:“你找不到其他人吗?”看样子女孩是一直以来居住在这里的人,该有许多友邻才对。
问出这句话后,祝春知看到女孩的眼睛极为显著地变得黯淡。
齐疆听出了对面人的声音很好听,却不是故意做出来的播音腔,像温润的疏流溪水,可话语确是凛寒的。
“不好意思,那打扰你了。”齐疆的身体向前倾了些角度,轻声道歉,小狗也跟着呜咽了一声,声音微弱。
祝春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抱臂好整以暇地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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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疆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点点头。
“还能活几天?”
“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