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贞所买的宅子在街尾的南边,明王府则在街头的北边。
从南城到井子街,正好先到达街尾的糜家宅院,这么一来,刘敢回明王府倒也顺路。
“好了,我就不送你进门了,辛苦一天,早点休息吧。”
刘敢在马车上,为糜贞掀开帘幕,说道。
糜贞却没有急着下车,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置于刘敢面前。
“你的玉佩。”糜贞贝齿轻启,火把和月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依稀可见少女脸上的羞涩。
“这块玉佩不是我的。”刘敢微微摇头,没有接玉佩。
“啊?”糜贞不解。
“我的玉佩颜色比这块深,纹路也不一样。”刘敢解释道。
“怎么会,这玉佩明明是从那人手上拿回来的,难道他掉包了?”糜贞秀眉微皱。
“他应该没那个胆子,我猜他拿到手的时候,玉佩就已经不是我那块了。”刘敢分析道。
“你是说,是那个姓严的偷天换日?”糜贞微微一惊,却忽然联想到,那个姓严的家伙,似乎有两次把玉佩放入怀中。
“纯属猜测,算了,你也别想了,不过是一块玉佩而已。”刘敢一副不在乎的口气。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糜贞捏起粉拳,一脸坚定道。
刘敢见她这么认真,当即也不好再说什么,目送糜贞进门后,随即率队赶回王府。
糜贞前脚踏进大门,一位极为眼熟的男人,正巧从里边走来。
月色下,糜贞起初没有认出此人,只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对方率先开口:“小贞,这是去了何处,这么晚才回来?”
一听对方的独特声音,糜贞立刻想起了此人的身份,他就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刘敢的老丈人,桥渊。
他怎么会来?
糜贞略微一惊后,落落大方地行礼道:“见过桥公。”
桥渊摆摆手,笑道:“无须多礼,小贞回来的如此之晚,可是外出与情郎幽会去了?”
糜贞心中咯噔了一下,面上却微微一笑道:“桥公别开玩笑了,我与大哥刚到庐江不久,哪会有什么情郎。”
“小贞不必瞒我,你大哥都与我说了,你今日是和无双在一起,是也不是?”桥渊捋了捋胡子,笑道。
“这……”糜贞顿感尴尬。
“别这啊那的,小贞呐,你跟我透个底,你是不是对无双有意?”桥渊正色道。
“我……”桥渊如此直接,糜贞不知如何作答。
“犹豫,那便是有意了。”桥渊笑容玩味,说道:“你放心,在这件事上,我是支持你的,嫁入王府,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糜贞受宠若惊,她很清楚,糜竺最开始决定把她许给刘敢的时候,桥渊并不知道此事。
这一切,包括来庐江,完全是糜竺瞒着桥渊行事。
为什么要瞒着?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糜竺很清楚桥渊不会答应,甚至这件事做不好,很有可能两家闹翻。
然而,事到如今,桥渊竟然一点不生气,还隐隐约约有着撮合之意。
糜贞看不懂,她迫切的想见到大哥糜竺,迫切的想问清缘由。
到底,今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