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已经听了很久的呼噜声。
这呼噜声像一声声闷雷精准无误的钻进耳朵里,让她从梦里挣扎。
吵、太吵了。
许姩无奈的看着趴在桌上的人,是救她的那位青年,他长睫微颤,懒洋洋的趴在桌上,全然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下床的声音有些过大,那青年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看见许姩要下床的作势,赶忙扶起她
。
“其实我没事,不用扶”
青年犹豫了会,还是把手放开,转移话题的问“你的祈愿符呢?我帮你挂上去”
像是烫手山芋一般,许姩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不用,没什么意义”
青年脸上立即露出一副没什么意义的话,为什么又要写来挂上?想必是什么不方便让人知道的东西。
两人交谈了会,才知道面前这人竟然也叫年乘何,两人面貌虽然没有半点瓜葛,但冥冥之中许姩已经自动把他作为一家人。
况且这小子,表里不一。
外表虽然是个翩翩公子,内心却是个大大咧咧呆头呆脑的蠢猪。
“你在这待了一晚,你家里人不担心?”
许姩心里一沉,摇摇头“晚些我就回去”
年乘何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又给许姩倒了杯茶,笑着打趣“你不想回去?”
她其实不想回去,一点都不想,但有一件事情催着她,让她快回去。
两人坐着又说了会话,许姩便准备离开。
按照沐岫岩的性格,肯定到处寻她,就差没把这小县城翻个底朝天。
但结局好像有些出乎意料。
沐府一片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许姩心提了起来,皱着眉头走进,走廊,包括长亭,一个人也没有。
走进沐岫岩的院子,许姩才依稀听到些动静。
更近些动静越加明显,一片哭声凄凉,犹如冬日的冰雪。
许姩推门走进,哭声被这嘎吱声打断,眼前跪着一群丫鬟,个个双眼红肿。
笙儿站在一边,看见突然出现的少奶奶,心里五味杂陈,向前为她搬了个椅子。
这房间是沐岫岩的,她从未来过,现在晃眼一看才发觉很大,大到可以挤下几十号人。
“笙儿,怎么回事?”
没等笙儿开口,竹茹就带着哭腔哭诉道“少奶奶!昨个儿晚上您去哪了?您知不知道昨个儿少爷为了找您,他险些就丢了性命?!”
她说的也没错,昨日他们的确四处找人,可沐岫岩不知道怎么就和他们走散了,回来时还带了满身的伤,伤口触目惊心,说要送去医院检查,沐岫岩偏偏说不,大家坳不过他,只能叫家庭医生先来处理伤口。
许姩听闻脸色一变,扒开众人去看躺在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