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姩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又问“需要什么药?”
“都在这了”年乘河转身进入房间里,将之前的信封拿出来,信封被保存的完好,除了上面的折痕,像是崭新的
一样。
许姩接过单子,指尖葱白,心口不停砰砰砰的跳着,在越过一个又一个药名时,她将单子重新交给年乘河就退出门去。
这些药就在这,就在这,就在这一块地方,她只要找到了就可以救阿霖。
想着她不顾自己身上穿的的衣衫,也不顾自己原本就还孱弱的身子,径直冲进了月色中。
年乘河靠着窗外,原本还在为今日的事情懊悔,低头看见楼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薄弱的像是一张纸,脚步却充满了坚毅,披着一头乌发,由于蹲下身的缘故发丝已经垂落到地上。
她倔强的半扑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搜寻,想要找到那一株株草药。
不顾如玉般的指尖便伸进被雨水冲刷成稀泥的土地,双手使劲的扒拉着,想要挖出一点希望。
年乘河赶忙冲下楼,脚步飞快的冲出去。
“小姩!快起来!我们明日再出去找,今日都这么晚了,找也找不着的!”
许姩像是没听到他说话,自顾自的还趴在地上寻找,手上已经布满了泥巴,指缝里掺杂着细细碎碎的泥沙。
小雨滴滴答答落在两人身上,年乘河蹲在她面前,抓住她的双肩,迫使她抬起头来。
“小姩,三爷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许姩双目无神的看着他,嘴里呢喃着“药,药,药,阿霖要药”
她现在这幅样子,就像是丢失了最心爱的玩具,手足无措的寻找着,想要找到那玩具到底在哪。
雨水打湿她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上,她双眼本就大,这样更显得像个女鬼。
身上的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将她的身躯勾勒出一条曲线,更将她身上的疤痕无一步暴露出来,这些伤都是在途中受的,有的她并不在乎,直到结痂了才被人发现,她却总是无所谓的说没事。
“我们先走好不好?先走”年乘河实在是不忍心看见她这幅样子,甚至想强制性的将她抱起来。
许姩迷茫的蹲在地上,胡乱的寻找着。
“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
怎么会没有药?这么大块的地方怎么会没有药?
阿霖需要药,要是再找不着,阿霖就会死的,她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死。
就这么想着,她又开始弯下腰去试图从一片泥泞中寻找出那一味药,执着又可笑。
一向理智的许姩忽然变成这样,是谁都料想不到的。
她还想再继续挖,忽然眼前一黑,失去重力,往后倒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眼前剩下一片清明,只有一方白色的围账。
她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像是被火烧伤了一般开不了口。
好不容易发出一点声音,嘶哑的像是烈火烧尽的木柴只剩下灰烬。
好在这点动静总算是将门外的人惊到,推开门赶忙冲进来。
许姩迷茫的抬头对上那一双黝亮黝亮的眸子。
“你醒了?”林端月慌忙的走近,将被子往上掖了掖,有些担忧的摸了摸额头,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降下温来,不然像昨天那样烧的滚烫,之不一定能不能撑得过今天。
还没等林端月将被子完全盖好,许姩又要掀开被子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