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从乔娜娜手里把营业执照抽出来,放回了包里。
“大伙儿,服装厂的手续都办好了,之前承诺的待遇依然有效,谁要跟着我干,今天就拍板做决定,不想跟我干的我也不勉强,都自愿决定。”
“当然了,我得友情提醒大家一下,光有一个听着体面的名头却拿不到钱,家里老人孩子花不上,日子过得紧巴巴,那体面给谁看?
只有切切实实把钱攥在自己手上,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那才叫真体面。”
话音落下,没站队的缝纫师傅们纷纷表示要跟着沈清禾。
之前到乔娜娜那边站队的也都跑了过来,三十来人,乔娜娜那一个人也没留下。
谁跟钱过不去啊?
乔娜娜心生怨恨,“老张,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她!”
沈清禾一笑,“大伙儿,他们两口子打扮的光鲜亮丽油光水滑的,想必这些年没少从厂里捞油水。
别忘了,他们还欠着大伙儿两个多月的工资呢,今天就把这钱要出来,不给就揍到他们给。”
制衣厂的工人跟厂长讨要工资,厂长不给还不说人话,就算发生点肢体冲突,闹到了派出所,她们也占理。
张大旺跟乔娜娜不敢再待,生怕挨揍,连忙脚底抹油逃跑了,制衣厂的工人们呼啦啦地追了上去。
陈大勇冲沈清禾竖起大拇指,“真有你的,已经很晚了,走夜路不安全,你今晚去招待所住吧。”
沈清禾抬起手腕一看,已经九点半了,她想了想给家具厂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林向阳接的。
“嫂子,北哥见你那么晚还没回家,不放心,去县里工商局找你了,估计这会儿快到了吧。”
“……好,我知道了。”
沈清禾放下电话,冲陈大勇摆了摆手,“我走了。”
“你去看看那些师傅们,别把人打死了。”
收拾归收拾,解气就行,没必要让自己陷入麻烦中。
“行,我这就去看看。”陈大勇一乐,“你也放心,大伙儿心里都有数。”
制衣厂大部分人都是女同志,女同志打架不就是那几招么。
扯头发,挠脸,伸手拧。
不会造成重伤的。
“那就好。”
沈清禾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走了。
到了工商局门口一看,顾北果然在那里,正跟门卫打听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