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出这话的人是柳多虞,叶栾终于知道了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真正爱一个人,就会爱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缺点。
此刻柳多虞说出这样的话,叶栾虽然心中不赞同,但他对柳多虞点头:“对,君子远庖厨。”
叶栾见柳多虞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叶栾到底是没有将厨子是他的这件事说出来。
到了晚上,叶栾用一顿饭就把柳多虞哄高兴了。但柳多虞对着叶栾还是哼哼唧唧的,不愿意搭理他。
毕竟在柳多虞的视角里,做这顿饭的人是厨子,和叶栾没什么关系。
柳多虞最多就是高兴一点,却并未真正地和叶栾和解。
没错,柳多虞要和叶栾冷战。
谁让叶栾这么对他的?
吃完饭了,叶栾还想要凑过去和柳多虞说会儿话,谁知主院那边就来了小厮,说请柳多虞过去说话。
柳多虞也没有理叶栾,径直就去了。
而叶栾自觉地跟在柳多虞身后。
柳多虞对叶栾讨好的举动置之不理。
到了主院,柳天出来迎接柳多虞。不过柳天在看见柳多虞身后的叶栾时,对着叶栾几不可查地点头致意。
柳多虞就隔在他们俩中间,他颇为无语,我的老爹哟,你能不能学学人家叶栾?叶栾搞小动作都是十分隐秘的,就他爹,眨个眼睛都像挤眉弄眼,面部抽搐一样。
也就是他,才能“视若无睹”,要换别人,他爹肯定已经露馅了。
柳天和叶栾挤眉弄眼一番后,才和柳多虞说:“小鱼,我今日叫你来,是想要和你商量商量你的冠礼。”
柳多虞已经十八岁,将近十九岁了,而等他二十岁的时候,要举行一个及冠礼,表示他已经成年。
柳多虞无所谓地说:“父亲,冠礼还有好久呢,你急什么?”
柳天拉着柳多虞回屋:“哪里还有好久?这准备的时间还不够呢。你以为冠礼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兄长那时候,是因为武朝刚建,百废待兴,所以才没有大办。现在到你了,你是咱们府里的世子,怎么也得办得隆重些。”
隆重不隆重的,柳多虞倒是无所谓,毕竟这是做给外人看的。主要是冠礼上收到的礼实不实在,这才是最主要的。
柳多虞这么问出口了之后,柳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小鱼,你怎么会考虑这些?你往常不是都只要排场大……咳,不是,你以前不都是喜欢热闹吗?”
说实话,这三年里,柳天不知道柳多虞做什么了,他自然也不知道柳多虞的性子改变了不少。
在柳天眼里,柳多虞还是那个柳多虞,他爱花钱,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就给他挣钱;他爱骂人,那自己就往他院子里塞满最会逢迎讨巧的小厮丫头们,让他们逗他开心。
以前是自己亏待了他,所以柳天一直在尽力弥补,连同自己娘子的那一份。
柳多虞当然不能被他爹发现自己在做生意敛财,他这个小金库是不能够被任何人发现的,因为这是他的底牌,待到以后柳家要是真的有什么不测,这笔钱不会被充公,而他可以拿着这笔钱上下打点,乃至让柳家起死回生。
所以柳多虞说:“我是喜欢热闹呀,但是要是他们送的礼物太廉价了,我可不要。父亲,要是有人送的礼寒碜了,你不能收,而且还要把他打出去!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一般的礼物我看得上吗?”
柳多虞活脱脱一副骄矜世子爷的模样。
柳天放心了,自己的儿子还是那个儿子。
“好好好,我知道啦,就你最好面子。”柳天说着,他脸上对柳多虞露出宠溺的笑。
而柳多虞拉着柳天的袖子,他也笑得开心。
要换了别人,一定会觉得这一家子疯了。
儿子是个只懂享乐的坏蛋,父亲是个可耻的纵容犯。
但叶栾不一样,他在柳多虞身边待了这么三年,柳多虞虽然偶有霸道举动,但叶栾代入了柳多虞的立场,他觉得柳多虞的行为也十分合情合理。
毕竟柳多虞是世子爷,要让他平等地对待别人,这或许可以做到,但却并不能时时刻刻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