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说完这么一长串之后,便有人提出疑问:“那陛下大婚的时候,不是还发生了宫变吗?”
说书人继续道:“这就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咱们的陛下,这些年攻破羌族,也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但羌族余孽还在,这羌族余孽为了救出自己的首领,便想要制造一场宫变,挟持陛下,放了他们的首领。本来这些余孽是冲着陛下去的,但皇夫实在是太担忧陛下了,于是便舍身相救,以自己来换陛下回来。你们说,皇夫这份深情……”
“老贼!你再说一句试试!”
说书人的话语被强行打断,一个老头要冲进人群中,就要揪着说书人缠斗起来。
说书人虽然也是老头,但这打人的老头身后还跟着护卫,说书人赶紧收拾银钱准备跑路。
柳多虞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一听这声音,惊讶道:“吕先生?”
柳多虞和叶栾对视一眼,他踮起脚尖,想要去看那老头到底是不是吕先生。
结果还真就是吕先生。
柳多虞见吕先生在护卫的保护下,艰难地穿过人群,要去找那个说书人算账,柳多虞无奈地笑道:“吕先生这是怎么了?那个说书人怎么惹他了?”
说书人赶紧收好百姓给的铜钱,拿上自己的惊堂木,嘴里道:“哎呀,我真是服了,我这就是正经的营生,你怎么老来找茬?”
吕先生大嚷:“你懂个屁!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分明就是叶栾强迫的!收起你那套爱情佳话,我呸!”
眼见着说书人要跑远了,吕先生还在骂:“下回再让我看见你乱搬弄是非,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护着吕先生的护卫的表情是耐人寻味。
说书人跑了,人群也散去了,但百姓们纷纷对吕先生投来异样的眼光。
“虽说武朝民风开放,陛下爱民如子,但这老头直呼陛下名讳,甚至还说陛下强迫皇夫,真是反了天了。”
“嘘,小声些吧,这老头来历可不简单,他两个儿子都是京官,职位都不低。而且这老头还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家里是有钱又有势的,咱们小老百姓,也就看个笑话得了。”
柳多虞闻言,扭头对叶栾说:“你最近心胸开阔不少嘛,吕先生这么编排你,你都不生气,还让他两个儿子做了大官。”
叶栾捏捏柳多虞的掌心肉:“就事论事,他那两个儿子很有才能,我准备让他们接左右二相的位置。我知道这老头在帮你做生意,自然不会动他。他虽然看不上我,但他能怎么办呢?现在你还不是和我在一起了?他看不上我就看不上我吧,无非就是骂我两句,骂我的人多了,我还看不上他呢。”
叶栾说这话时,脸上神情竟有些小孩子争宠得胜时的骄傲。
柳多虞也笑起来:“是是是,我家叶栾真聪明。”
叶栾得了夸奖,还想要再嘚瑟一番,只是吕先生扭头就看见了叶栾和柳多虞。
虽然柳多虞戴着面纱,吕先生有些不敢认,但一看叶栾这么护着他,他肯定就是柳多虞。
吕先生顿时哭出了声:“东家……东家!”
吕先生嚎着嗓子上来,叶栾挡在柳多虞面前,冷声道:“干什么?”
吕先生恶狠狠地看着叶栾:“你给我让开,我要带我东家走!来人!”吕先生的护卫马上就上来了,柳多虞生怕他们打起来,赶紧说:“吕先生,有话好好说。”
吕先生怎么可能和叶栾好好说:“东家,你别怕,左右我们离开京都就是了,我绝不会让这歹人再欺辱你!”
柳多虞拉了拉叶栾,示意他让开些,自己上前一步和吕先生说:“先生,你误会了,他没有欺辱我,我与他……已经成婚了,你……”
吕先生指着叶栾的鼻子骂:“要不是他强迫你,你怎么会和他成婚?!”
路过的百姓纷纷回头看他们这里,柳多虞好面子,怕被别人指指点点,便说:“不是的,他没有强迫我,我是真心的,先生,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吕先生分明不信,他瞪了一眼叶栾,随即带着柳多虞和叶栾回府了。
众人坐下之后,吕先生又对柳多虞说:“东家,你别怕,上回是我那两个逆子不懂事,我已经重罚过他们了。我费了好大功夫,都怪这个歹人,我一直都见不到东家!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带东家离开,绝不能让你继续受辱!”
柳多虞有些好笑道:“先生,我真的没事,我之前躲到你家来,完全是走投无路了。叶栾一直找不到我,生气极了,那日才会强行将我带走。先生,叶栾不是坏人,我已决定和他相伴一生。只是我在宫内,不能经常出宫,那些产业就劳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