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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多虞打断孔淮：“我的名额给他去，不管他是伴读还是什么。”

柳多虞一副“我就是要捧着王归之”的样子。

孔淮心中不满，但也无法拒绝，毕竟柳多虞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把自己的名额给王归之，孔淮没有办法阻拦。

况且，孔淮看得出如今柳多虞对王归之的器重，他也不能对着柳多虞驳斥王归之。孔淮眯着笑，就这么答应了。

学子们中大多是看不起王归之的。一个伴读，无非就是照顾照顾少爷在书院时的起居，能跟着认几个字就不错了，还参加春日诗会？

叶栾无视这些轻蔑的眼神，他走到柳多虞跟前，直直地看着柳多虞：“为何多虞不去，要让给我去？”

叶栾目光灼热，柳多虞一时不敢再看叶栾，只低下头，随手在纸上涂涂画画，也不知写的是个什么。

“这些什么诗会，我向来不去的，你知道，我是个草包。但你不一样，你有惊世之才，我相信你一定能在诗会中夺得头彩。”

诗会每年的头彩都不太一样，通常是什么上好的笔墨纸砚一类，偶有许多大人物的一些真迹。不过最重要的是，若是在诗会中脱颖而出，或许可以让夫子向朝廷举荐自己。

毕竟要靠科举任官，实在是太难且漫长了。

叶栾眼眸一动，他就知道，柳多虞怎么这么好啊，事事都想着他。

叶栾眼睛里的感动都快要溢出来了，柳多虞哎呀一声：“你好好准备诗会就行，这段时间少干点活，别想太多，我知道你一定行。”

废话，柳多虞自己是个草包，肯定在这诗会上帮不上叶栾什么忙，他也只有鼓励鼓励叶栾了。

叶栾道：“多虞也可以的，要不我们一起参加吧。”叶栾想要参加诗会，主要是他想回京，想光明正大地站在柳多虞身边，与柳多虞并肩。

柳多虞却说：“不了不了，我实在是不行……”

叶栾眼睛亮亮的：“你行。”

“不不不，我不行。”

这回不是叶栾回答了，而是沈哲道：“你行！”

沈哲这话一出，众学子道：“对呀，你行！”

柳多虞欲哭无泪，我真的不行啊……

孔淮大手一挥：“你们两个都去参加诗会！”不然要是不带王归之，估计柳多虞都不想去了。

—

晚上，在屋里，柳多虞捧着书，唉声叹气的。

叶栾端着糕点过来：“多虞因何叹气？”

柳多虞幽幽道：“我为何叹气，你难道不知道吗？”

叶栾觉得柳多虞越来越平易近人了，之前的混账脾气偶尔出现，但都不像是在欺负人，反倒是十足可爱。

叶栾像哄小孩似的，他将削好的梨块递到柳多虞面前：“好啦，不就是一个诗会，我教你好了。”

柳多虞心安理得地将叶栾递过来的梨塞入嘴巴里，却囫囵道：“不要不要！我不学！”

叶栾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之前不是说要好好学习吗？这还没开始学呢，就放弃了？”

柳多虞瞪他一眼：“哪里没开始学！我每日上课都很认真的好吧！”

确实，叶栾就在柳多虞的身后，一眼就能看到柳多虞在做什么。

柳多虞总是坐得笔直，跟一棵小青松似的，但是一要动手写点什么东西，便垂着头，这认真的姿态连吕夫子都刮目相看。

叶栾问：“那多虞为何不愿去诗会？”

柳多虞道：“诗会上有好多人，有好些人我都欺负过他们，算了，不过也是他们自找的。最主要的还是我根本就不会作诗，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没关系，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