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身后传来一记响亮的关门声,她猛然回首,才发现门边伫立着全身散发阴冷之气,唇边犹有一抹讥嘲冷笑的人。
唉!形势比人强,叶诗诗挺起腰杆,挺直双肩瞪着他,全是老天爷突然决定了这场教人措手不及的戏码上演,否则──
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叶诗诗心底很不是味道的承认着。
祁暐浑身带着肃冷之气,目不斜视地经过她身边,“浴室在走道底,右转第一间;二楼也有。”
“等一下……”她的行李,她的随身物品呢?
刚错身而过的人停下脚步,深沉的目光直直的睇视她。
“嗯……目前我只需要一间。”干笑两声,叶诗诗吞回把他当仆人的话。
他的眸色加深,森冷的气息更为明显。
叶诗诗想也知道,对方一点都不欣赏她的冷笑话,她吐吐舌头,一溜烟往行李可能的落脚处──二楼跑。
有趣极了!祁暐看着她的纤足一跳一跳地跑上楼去,锐利如刀的黑眸闪过一丝兴味。
他想起第一眼见到她时,她的短发造型是时髦的赫本头,青春洋溢,虽然脾气大了点,但看起来就是个既天真又没大脑的骄蛮千金。
他事先是没有预设立场,会在这场没有主导权的婚姻里得到怎样的另一半,但在他的人生规画里,最不需要的就是那种太有主见、处处好强的女人;所以,他虽不满意,倒也还能接受一个可以让他掌握的妻子。
直到在晚宴开始前,他看到孤军奋战的她,她明明眼里写着惊慌,却还是倔强、不示弱的应战……
当时,他还真想教训那些秃鹰似的,有着丑恶嘴脸的亲戚,不过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不玷污自己的眼;但下一秒,他更想的是为她祈祷,她最好早点培养出像她表面上想逞强的能力,因为愈是不屈不挠的人,他愈有欺负的欲望,折磨起来也一定愈过瘾!
泡了个热水澡,再加上全身上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保养,叶诗诗总共花掉一个小时又二十分钟才完成;她承认她是故意拖时间的,因为她对接下来的新婚之夜感到既彷徨又无助。
她全身戒备的走出浴室,还好主卧室里没有人,她才得以缓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紊乱的思绪。
叶诗诗努力回想着那个刚刚成为她丈夫的人,认清了他的脸,却对他的人完全无所悉。
他们认识不过三个礼拜的时间,今天是第三次见面,连试穿结婚礼服都是分头进行,他们不了解对方,同样也不期待对方有感情。
她坐上床沿,愣愣的想着,她甚至连这个男人喜欢睡哪一边,牙膏的挤法是按部就班,还是毫无章法都不晓得,或者该说有另一个女人比她更清楚……
她怎会有那么大的勇气,竟把他变为自己最亲密的人呢?
她也不知道对方的喜好、憎恶,更不明白他眼里的仇恨是不是针对她,也没弄懂祁家诡异的气氛因何而来,以及上上下下数不清的秘密,她到底凭什么以为婚礼上一句要让对方幸福的誓言,或是母亲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就贸然地坐上祁太太的位置,祈望未来能快乐的过日子?
她真的很疑惑,也非常的惴惴不安。
洞房花烛夜到底等一下她要如何做才是?抵死不从?任他宰割?还是告诉他,等他俩熟一点再来?
今天是他的新婚夜。
就算他不爱她,甚至决定要恨她,祁暐也没想过要禁欲。
尤其是她,她既然敢在这个婚约里签字、盖章,就该扮演好为人妻子的本分。
上床,这不过是她应尽的义务之一,也是他应享的权利罢了,毕竟她的外表还算曲线玲珑、赏心悦目,够引人遐思。
虽然已做足了他随时会进来的心理准备,但门被打开的一剎那,叶诗诗仍不免吓一跳。
她闭上眼睛假寐,感觉身侧的床垫略微下陷,然后一只不算壮硕,却肯定是结实的手臂横伸过来,一下就撩起她睡衣,微凉的大掌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来回爱抚。
她咬紧下唇,吞下快逸出的惊呼声。
突然,两片薄凉的唇贴上她的,含舔吸吮地想引诱她张开紧闭的唇;她因为太紧张了,反而小咬了他一口,他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深热烈的程度,他将湿热的舌伸入她的口中,她原本以为会有很恶心、很不卫生的感觉,但却都没有,不过她全身的肌肉依然紧绷,不晓得该如何回应……
数分钟后,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不见了,那双温热的大掌仍在她赤裸的娇躯上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