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勃然色变,怒道:“掌柜的,既然饭钱的银两你们已经拿到了,我们两不相欠,你可以走了吧?”
刘掌柜拿脚踢了踢脚下的破碎瓷器,捡起一块来,递到薛飞眼前,说道:“小爷,您打碎这些瓷器,那可都是上好的楚州窑,这不都是钱吗?你既然掀得起桌子,想来这钱包也付得起这点小钱。”
刘掌柜在算盘上扒拉了几下,说道:“小爷,您打碎这些瓷器,比您吃的那些菜品可便宜躲喽,也就算八钱零四十文,掏钱吧!”
薛飞摸了摸袖子,甘雨彤也翻了翻包袱,凑起来才三十多文钱,连个领头都不够。
薛飞包里有观音菩萨赏赐的散财元宝,可是那是用来打点挡路的仙家的,赠给凡人散财元宝,不一会儿元宝就变成了石头。
薛飞不想蒙骗这位刘掌柜,只得硬着头皮,递给了刘掌柜凑出来的几十文钱,说道:“先给你三十多文钱,以后的会补上。”
刘掌柜一脸嫌弃地接过了钱,把钱交给了身后的店小二,说道:“就这么点钱!你拿来消遣你爷爷啊!没钱啊?没钱店也别住了,赶紧牵着你的马儿,带着你的婆娘,收拾行李给我滚!”
薛飞冷笑着揪住刘掌柜,像提小孩一般把他提了起来,高高地揪住半空。身后的店小二也吓得手足无措。
这刘掌柜本就瘦小,被他勒住脖子,一时间呼吸苦难,干瞪眼,忙说道:“你快放手…咳…憋死我了…大侠饶命!”
薛飞说道:“掌柜的,你的这些破碗破盘子的赔偿费,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等我高中状元,还会赏赐你一大笔钱的,你同不同意啊?”
刘掌柜都快憋死了,如何敢不同意?一个劲点头。
薛飞这才把他扔了下来,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店小二赶忙扶起。
刘掌柜惊魂未定,怒道:“好啊!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住店居然还敢用强,莫非你是强盗?信不信我去告官!”
店小二低声道:“掌柜的,适才那齐公子是龙武将军齐德龙的儿子,尚且惧他三分,想来这位小爷是不好招惹的…”
刘掌柜只得强忍怒气,说道:“好好!我不招惹你便是!”说罢带着店小二甩门而出。
刘掌柜来到门前,分开围观的人群,气呼呼地下了楼。
薛飞走了出来,望着刘掌柜的背影,冷冷道:“势利小人!真是可恶!”
“呵呵——”
薛飞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薛飞循声望去,见人群中,一个长身玉立的白衣公子,生得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后还跟着两个俏丫鬟,站在远处大笑不止,显然这三人在门外观看多时。
薛飞见那笑的白衣公子,仪表堂堂,衣着华丽,还带着两个侍婢,寻思道:“这人想必在这里围观好一会儿了,莫非又是雨彤妹子的朋友?”
一想到甘雨彤的朋友均是齐东强,胡贵甲之流,薛飞不禁一阵反感,他冲白衣公子喝道:“喂!你笑什么笑?”
那白衣公子敛容道:“这位兄台,我并非笑你,而是笑这位刘掌柜的。刘掌柜真是变色龙,一会儿笑脸逢迎,一会儿又勃然大怒,可比戏台子上的戏码好看多了。”
薛飞听了那人回答,才知道原来这位白衣公子只是来看热闹的,这才稍稍放心。
人群纷纷散去,白衣公子走到薛飞跟前,说道:“兄台莫非欠那刘老板的钱?小弟倒可以为兄台垫付。”
薛飞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不用了。你叫什么名字,莫非你也是来金乌城赶考的?”
白衣公子顿了顿,说道:“我叫虞麟凤,越州人。听说金乌城有科举考试,就也来凑凑热闹。”
越州地处东南,距离金乌城千里之遥,薛飞从未去过,却知道那里是个富庶之乡。
金乌国寻常少年,对科举考试极为看重,而这位富家公子口中,却成了耍子一般。薛飞对眼前这位富家公子更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