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鲁郡城远比平时热闹许多。
就在昨晚,以往那些作威作福的大商贾,还有那些大商贾的后台们,全都被太守大人抓了起来。
原本暴涨到十五倍的粮价,一夜之间就被按了下去。
无数百姓欢呼雀跃,纷纷走上街头,想要去郡守府感谢那位新任的郡守大人。
不过,许多人刚一出门就听到有人在吆喝。
“诉苦大会开始喽,诉苦大会开始喽!太守大人要公审那些大奸商和他们的后台,让他们讲清楚为什么要跟咱老百姓过不去!
“父老乡亲们咱们有苦说苦,有冤喊冤,不论以往受了什么委屈,这次都可以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太守大人会为咱们做主的!”
正在喊话吆喝的是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少年。
十五六岁的模样。
不是别人,正是赵狗蛋,是崔恒来鲁郡城赴任时,带来的十几个兵卒之一。
他嗓门很大,人们隔了老远都能听清楚,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询问。
“小哥儿,什么叫公审,什么叫诉苦大会啊?”
“俺们真能把平时受的冤屈都说出来?是要俺们去审那些大人物吗?”
“从没听过这样的事情啊,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也能去审他们?”
许多鲁郡城的人听都没听过这种事情,只觉难以置信。
毕竟,在这个时代,普通百姓哪怕只是安稳活着,都能算是幸运了,命如草芥一般,哪有什么审判别人的权力。
“诸位大哥大姐,叔叔婶婶,你们听我说啊。”赵狗蛋的嘴皮子很流利,很快就把自己在巨河县时的经历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他还把崔恒在巨河县的施政措施讲了出来,尤其重点描述了打土豪分田地的内容,听得众多百姓眼睛发亮。
于是,大量百姓迅速涌向了鲁郡城北的菜市口,那里就是公审大会要召开的地方。
已经易容的王金圣和王清泉来到了菜市口,站在了一个角落。
他们看着人头攒动的百姓,听着关于诉苦大会和公审的宣传,只觉本能地厌烦与恶心。
“荒谬,真是太荒谬了!”王清泉面色阴沉至极,看着正在搭建的公审高台,“这是要把孙贤侄等人拉到这高台上,像耍猴一样被这些泥腿子审判吗?”
“听宣传的内容,似乎是这样。”王金圣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恐惧,如果他当初没有果断逃走,现在估计也要被拉上高台了。
“奇耻大辱!”王清泉怒火中烧,心里甚至涌起了杀意,“这是要把我等世家宗门的脸面扔在地上践踏啊,此子不可留!”
“叔父放心,有姜世叔的诛心之策,这厮活不了多久!”王金圣咬着牙道。
“嗯,他必死无疑!”王清泉点了点头,沉声询问道,“对了,关于昨晚那几千精兵的下落,你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王金有些愤恨地道,“就是许丰安干的,他直接出手抓了孙磐石,又杀了几十个兵卒,让剩下的兵卒不战降,估计都被抓紧了地牢里。”
王金圣来到鲁郡城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王清泉派去调查昨晚事情的经过。
起码要搞清楚他离开之后,战斗是怎么结束的?
这样就可以凭借许丰安能杀多少兵卒,来判断其实力,更方便王清泉动手将其除掉。
虽然王清泉很蔑视许丰安这种新晋内景绝顶,但他心里也清楚,想要杀一名绝顶并不容易。
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可惜,王金圣的调查结果是来源于鲁郡城内的百姓。
而实际上,昨晚根本就没有百姓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