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很多种和赵魏玲重新见面后的可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后怕,怜爱,却唯独没有陌生和排斥,她也是人群中,第一个认出她的人。
孟穗岁拥着赵魏玲,看向走过来的秦恪,给他使了个眼色,询问,真没把她变瘦的事告诉赵魏玲吗?为啥她一眼就能认出她来?这难道就是母女间的心电感应?
秦恪抿了下唇,微微摇头,示意他什么都没说过。
孟穗岁轻声唏嘘了一下,不等赵魏玲缓和情绪,秦君兰已经冲了过来,一把分开母女俩,怒目圆睁,推了一把孟穗岁:“你是孟穗岁?那你刚刚为什么和秦团长拉手?”
这话一出,安置所一些不明所以的人都凑了过来,都是刚刚经历过大难的人,但华国人骨子里刻着的八卦因子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失,一时间,周围多了更多围观的人。
王秀娟这时也皱眉看向孟穗岁:“穗岁啊……你和……”
她瞟了一眼不言不语的秦恪,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了。
这阿勒坝纪律严明,可都是当兵的,孟穗岁胆子真够大的,是上头有人护着,都敢当着自家男人的面和别的男人拉手了?这像话吗?
赵魏玲此时也回过神来,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顿了顿。
她看向秦恪,有些不解,一路过来,秦恪和她说了许多,但都是说她家穗岁在阿勒坝过得很好,她很有本事,受到不少人的尊敬云云,可没和她说感情上的事。
所以,她家穗岁是瞧不上秦君英,又看上他了??
赵魏玲皱了皱眉,表情有些许纠结,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要不要教育闺女。
看着众人哑口无言的模样,秦君兰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双目赤红,指着孟穗岁道:“大家快看呐,这个女人,嫁给我哥哥后,千里迢迢随军过来,却不守妇道!哥!你过来,你告诉大家,孟穗岁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给你戴绿帽子!”
秦君兰有些抓狂,如果是在金沟屯时,知道孟穗岁不守妇道,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愤怒,觉得孟穗岁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背叛她哥哥,可紧接着,就会高兴,做了这样的事,孟穗岁以后铁定没办法做人了,没了名声,她只能投湖自尽去了!
而来了阿勒坝,知道孟穗岁偷的男人是秦恪,她又心痛至极。
一方面,是觉得秦恪有眼无珠,居然看上了孟穗岁,另一方面,也很嫉妒,孟穗岁一个只知道吃,仗着有好家世,屁都不懂的一个女人,居然能和秦恪在一起!
秦君兰眼睛猩红,可话音刚落,一道斥责声就响了起来:“秦君兰!你一个姑娘家,张口闭口就是这种腌臜话,谁教你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君英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秦君兰的脸上。
她眼泪簌簌而落,用袖子狠狠擦了擦:“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孟穗岁是娘给你说的媳妇儿,来了阿勒坝,却和别的男人拉手!秦团长还说孟穗岁是她爱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到底是哪门子的爱人?娘!你说,我哪句话说错了?”
王秀娟也红了眼,看看孟穗岁和秦恪,哽咽道:“君英,娘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些事对一个男人来说不好受,可你也甭憋着,兵团里的领导们肯定能给你做主!”
她也没想到,孟穗岁来了阿勒坝,像是变了一个人,竟还瞧不上她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