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山。
汽车缓缓停在了山脚下,营救队纷纷下车,整装待发。
五十年代,天山还没有修筑公路,沿途狭窄,到处都是冰窟,汽车上不去。
孟穗岁也下了车,看着满目霜白的雪山,明媚的眉眼透着沉色。
“孟同志!穿上棉大衣,拴上辅助绳,咱们间隔开。”来营救的人中,唯有春树和孟穗岁相熟,他声音里满是崇敬,把辅助绳递给她,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天山冰川裂隙也很多,数人结组行动,用绳子连接,相邻十米左右进行虚实测探。
孟穗岁依言扣上辅助绳,跟在春树身后,做了末端的营救者,顺着前一人的脚印,一步一步往雪山上攀登而去,沿途有人带着定向仪,寻找电台发出的微弱讯号。
他们脚步很快,孟穗岁这段时间加强锻炼,倒也算不上吃力。
雪山寒冷,温度逐渐降低,孟穗岁抬头看着恶劣的环境,这段时间,秦恪一行人就是驻守在这里,每天进行巡查的?这么想着,孟穗岁不由肃然起敬。
这些驻守边疆的军官,默默守护国家,吃过的苦,受过得罪,也很少有人知道。
营救队兵分几路,各自朝着山顶走去,那里就是边防军沿途驻扎的地方,走了约莫四个小时,他们发现了第一波军用帐篷,众人精神一震。
孟穗岁钻进去看了一眼,狭窄的帐篷里放着叠好的豆腐被褥,里面呼呼灌着冷风。
领队的兵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诧异,似是没想到她能一路坚持到现在,没喊苦喊累,他看了一眼帐篷,转而望向白茫茫的雪山,说道:“继续前进!”
一行人继续前行,定向仪一直没有动静,又不知走了多久,孟穗岁眉毛上都蓄了白霜,领队的对讲机响了,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找到人了,在……这里……”
营救队脸上都露出喜色,有目的地往另外一支救援队的方向汇合。
孟穗岁看着陡然轻松下来的几人,却笑不出来,如果救援真的这么轻松,秦恪上辈子也不至于没能活着回来了,具体情况还得抵达出事地点再看。
攀爬过雪山,越过冰川,一路走得艰难,老远就看到了套着军大衣的同志们。
春树回头看向孟穗岁,干裂的嘴唇微微扬起:“孟同志,他们肯定没事的!”
孟穗岁闻言微顿,旋即朝他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春树也不在意,心里已经认定了,同志们都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临近其他营救队的同志后,春树眼神一亮,大大松了口气:“你看!我就说同志们肯定没事!”话落,春树就疾步往那边走去,边走边道:“头儿?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