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无法想象,原来外面那些难听的传言,竟然就是这样来的。
楚洛渊似是也没打算让叶清溪开口,只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便自顾自地继续道:“近卫对那老鸨说,让她给我找最香艳的姑娘,好好地服侍我。”
闻言,叶清溪下意识地攥紧了楚洛渊的手,虽然楚洛渊的声音很是沉稳,但她却从中听出了旁的情绪。
在这一刻,叶清溪很是心疼这个表面看起来对什么都毫不在乎,实则是将什么都压在心底的男子,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罢了。
“清溪,你知道吗?那五百两银子,还是父王给我的,他本是想着让我找女人,可没想到我却用这些钱买来了一个这样的消息,你说是不是太过讽刺了?”楚洛渊又是自嘲一笑,声音里压抑了很多东西。
这是楚洛渊第一次同叶清溪说起这种事,按理说自己应该开口安慰对方才是,但是叶清溪抿了抿唇,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许此时无声的陪伴,才是最好的良药。
更何况,那人还是楚洛渊的亲生父亲,所以有些话,叶清溪需要仔细想一想,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楚洛渊才长叹了口气:“不过幸好永平王府还有一位能干的,不然只怕永平王府都要被我这个被养废了的儿子给毁了。”
“你说的可是你的庶弟?”叶清溪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
第一百七十一章 ; ;用膳
楚洛渊挑了挑眉:“不是他,还能是谁,他可是父王精心培养出来的国之栋梁,自然是与我不同的。”
同样一个父亲,一个被故意养废了,另一个却要精心栽培,叶清溪在这一刻都觉得气愤不已,这永平王倒真是好算计!
“幸好你聪明,不然他可就要得逞了。”叶清溪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楚洛渊看向叶清溪,嘴角终于挂上了一丝笑意:“是呀,幸好我聪明,自那之后便处处小心着,否则今日我怎么还可能为你守身如玉?”
听到“守身如玉”这四个字,叶清溪莫名地觉得有些喜感,却又不服输地回道:“我不是也在为你守身如玉吗?”
“如此极好,本世子很满意。”楚洛渊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情绪倒是好了很多。
叶清溪看着楚洛渊的眼睛,突然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为我的事难过?已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我现在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楚洛渊捏了捏叶清溪的手。
叶清溪摇了摇头,有些犹豫地问道:“阿渊,你之所以会想站到那个位子上去,难道就是因为这些吗?”
这是叶清溪第一次这样称呼楚洛渊,说出的却是这样的话来,=无=错=小说=m。=QuleDU=闻言,楚洛渊忍不住沉默了。
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有一会儿,就在叶清溪以为楚洛渊不会再回答她的时候,对方却开了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这里,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吧,我也想知道如果站在了那个位置上,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如此多疑,要用那么多人的幸福,来成全自己的权利。”
是了,虽说直接给楚洛渊制造这种境地的人是永平玩,但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上位者的猜忌多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永平王又怎么会愿意把自己唯一的嫡子养废?
总而言之,这两个人都是有错的。
“不会的,我想只要你心中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就不会变成那种样子。”叶清溪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此时她虽然还没有见过当今圣上,却已经开始厌恶起这人来了,想必因为这个人的缘故,有不少的能人异士被埋没,甚至被残害。
而所谓多疑,便是对所有人都难以信任,说严重些就是被害妄想症。
对于叶清溪来说,说到底,这根本就是一种心理疾病,一个人只有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才会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想要害他,即使对面的人在对他温柔地笑,他还是会觉得这人笑里藏刀。
说到底,这是一个病人,一个带着很大可恨之处的可怜人。
楚洛渊笑着眨了眨眼睛:“你是在说自己吗?”
“旁的话我不敢说,但只要你愿意一心一意地对我,我便定然还以百倍。”叶清溪眼神坚定地看着楚洛渊。
这目光让楚洛渊感到心中一暖,那藏在内心深处的黑暗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光明,蠢蠢欲动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楚洛渊的声音很轻,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都要认真。
叶清溪也同样小心翼翼、同样认真地点头:“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女人。”
“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了。”猛然间,楚洛渊伸臂将叶清溪紧紧地揽入怀中,用力很大。
叶清溪感到身上被弄的有些疼,却没有挣扎,也没有推开楚洛渊,因为她知道此刻的楚洛渊需要的至少自己安静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