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有些奇怪,左右环伺一圈,又没发现奇怪的地方。
可能是我多心了。压下心中别扭,我继续看电视。
十点多的时候,冉青庄回来了,停在门口半天没进屋,只是拿眼睛四下打量着屋里各处。好像一只机敏的猫科动物,就算看不见,也已感知到了潜藏在暗处的危机。
我见他神色不对,也生出点紧张,不由坐直了身子。
他踏步进来,走到他凌乱摆放的那堆健身器材旁,问:“你动过我东西了?”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我没动过。”
自从上次乱动他东西把戒指掉下水道后,我可不敢再随便动他的东西。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屋。
很快,他拿着换洗衣服出来,往浴室走去。
又看了会儿电视,我已经有些困了,便打算关电视睡觉。刚起身,浴室那头传来冉青庄的声音。
“季柠,帮我拿下衣服,在桌子上。”
我一愣,都想掐自己一把看是不是在做梦了。
忘拿衣服不奇怪,送衣服也不奇怪,但以冉青庄的性格,哪怕自己全裸着出来都不会让我代劳才对。难道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了?
我在浴室外的餐桌上看到了冉青庄的衣服,扣了扣门,浴室打开一条缝,刚将衣服递进去,就被一只湿热的大掌握住手腕,强硬地拽进门里。
我一声惊呼就要出口,冉青庄将我抵在墙上,低声命令道:“别叫。”
我只能又给憋了回去。
浴室里又湿又热,水开到最大,冉青庄却并没有在洗澡,身上衣服都还整整齐齐的。
“今天有人来过,在客厅里装了东西。”他将声音压得很低,若非是贴着我耳边说的,几乎要被水声掩盖。
好痒。
我忍着掏耳朵的冲动,也同他一样压低声音道:“装了东西?窃听……还是监控?”
“还不清楚,多数是监控吧,这大概就是大公子的后招了。”冉青庄语气沉沉。
“那怎么办?”就算开着排风,浴室水汽仍是很重,不一会儿就沾湿了头发、肌肤,连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潮湿起来。
这样近距离看,才发现冉青庄的睫毛很密,密到甚至能挂上从额角滑落的,细小的水珠。
“本来我在明,敌在暗,还不太好办。现在大家都在明处,就是另一回事了。”水珠终是承受不住,从眼角滑落,他目光坚毅,直直盯视着我,语气镇定道,“季柠,我出事,你活不了,你有事,我也麻烦。我有我要做的事,你也有你要做的事,大家不如合作,好好把各自的事了了,怎么样?”
严格说来,我要做的事其实就是他要做的事,我现在唯一所求,就是希望自己能帮到他,让他做好自己的事。这也是我留在狮王岛的意义。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可以给你打掩护的。”我说。
“好,那你记住,从走出这间浴室开始,你就必须给我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你和我的关系,只能是你之前告诉过孔檀的那样,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