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玉听得心中高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目光柔柔的落到了江流的脸上,看的江流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回应这多情的目光。
昨夜为了躲避江南四鬼,两人慌不择路,却离陈州更远了些。好在两人作伴,旅途甚是愉快,王秀玉外向多话,不多时就和江流熟络起来,慢慢的不再叫公子,改口叫“江大哥”,江流听了心里甚是高兴。
王秀玉身体柔弱,走了没多久就要休息。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行了近两个时辰也只走了十几里路。
等两人转入官道,王秀玉已经累得娇喘吁吁,走不动了。江流在路边雇了辆马车,让王秀玉在车厢里休息,自己坐在车头同马夫聊天。
赶车的马夫叫邵小福,十几岁就做赶马车的买卖,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是个老把式,马车在他手里行进的甚是平稳。
正行间,忽然听到后面马蹄声大作,十几骑从后面冲了前来,马上尽是黑衣劲装的武士。这个官道并不算窄,两辆马车也能并行。可是如果骑马并行,除了这车,也只不过能容三四匹马而已。前面五骑本是并行,因避让马车,有两骑度变慢了下来,让前面三骑先过。
三骑过去,后面两骑拍马赶上,其中一人估计怨恨马车挡道,照着拉车的左边那匹马就抽了一鞭子。这一鞭力道极大,那马吃痛不已,带动另一匹拉车的马力狂奔,跑的极快,转眼间就要冲撞到前面三骑中最右边那匹马。
邵小福大惊失色,猛拉缰绳,他虽然是驭马老手,反应也很快,却也拦不住这狂之马。在堪堪撞上之际,那马上武士猛然腾空跃起,再一飞身,落到狂的马背上,拉住缰绳,大喝一声:“停”。
狂马笼头被拉住,前蹄腾空,仰天嘶鸣不止,前进的脚步却硬生生止住了,马车晃了晃,终于也停下来。可是这个武士座下的马受到冲击惊吓,已跑的远了。那十几个黑衣武士勒马停住,团团围住了马车。
江流暗叫一声糟糕,邵小福倒并不十分紧张,赶了这么多年马车,什么奇葩的事情他都遇过,何况这次本是黑衣武士一方有错在先。
拉住狂马的武士,年约四十多岁,生得又肥又矮,脸色铁青,一双眼睛像是眯上了一般,只留了一条缝。他跳下马来,对着一个黑衣武士冷冷的道:“6万元,你过来。”
那个“路遇挡路,拔鞭相向”的武士,立刻从马上跳下,走了过来。他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俊秀年轻人,脸色黝黑,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说起话也有些结结巴巴:“徐……徐大哥,我……我……”。
徐大哥怒道:“闭嘴!”6万元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说话。
徐大哥转头望向邵小福,抱拳道:“6兄弟惊了你的马。你看怎么处理才好?”
马打也打了,何况对方的一匹马也被惊走,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邵小福本着“吃亏是福”的原则,当然不会强人所难。其实他也不敢,对方这么多人,腰里不是挂着刀,就是插着剑。所以邵小福露出一个很大度的笑容道:“这位爷,我也没什么损失,就这样算了吧。”
徐大哥微微一笑道:“算了?那可不行,我给你一个交代。”说完这话,他伸手从6万元手里拿过马鞭,随后猛地一鞭抽在6万元的胸膛。6万元感觉胸前像被砍了一刀一样,火辣辣的疼。他对这个徐大哥极怕,咬紧牙关,不敢叫出声来,心里又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圈,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徐大哥看也不看他一眼,对邵小福道:“这样处理你满意吗?”邵小福被徐大哥那一鞭子吓得一个激灵,知道这位爷不是个善茬,觉得说“满意”不合适,说“不满意”似乎更不合适,一时懦懦的说不出话来。
江流在一旁看着,隐隐觉得不对,觉得这个徐大哥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徐大哥见邵小福不说话,转脸又对6万元道:“6兄弟,你可知错?”
6万元用衣袖抹去泪水,昂叫道:“我知错,徐大哥责罚的对。”徐大哥点点头,环视四周,道:“众位兄弟,还记得我们河淮盟的入盟之誓么?”
四周武士一起大声念道:“河淮之盟,紫气东来。救死扶伤,匡扶正道。”十几个人一起喊起来,声音极大,响彻云霄,震得邵小福耳朵疼。
徐大哥挥了挥手,众武士一起下了马,站立一侧。徐大哥满意的点点头,对邵小福道:“6兄弟鞭打你马之事,我已经惩戒,这事也就算了。”他顿了顿,声音转为严厉,道:“可是,一码归一码,我的马被你惊跑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