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内心的答案非常明确之后,对于有些事情该怎么做也就不再纠结。
王晓峰走的时候喊我跟春妮一起回去。
我冷淡地说:“我们不回去,我们就直接回滨都了,机票我都买好了。”
王晓峰有些吃惊地说:“你买机票干嘛呢?我们是开车来的,你是不是忘了!”
我笑了一下道:“我没忘。我不想跟你一起走。各走各的。”
王晓峰说:“这不开玩笑吗?这么远的路,我一个人怎么开?”
我心想,你爱怎么开就怎么开呗。你爸妈认为你那么有能耐,这点事还能难倒你了?
他打了我,他爸妈容不下我,他跟他爸妈沆瀣一气。我的抗争就仅仅是自己多花点钱去坐飞机,让他一个人开车回去,就算是惩戒了他了,花自己的钱“惩戒”他。
总之,道不同就不想一起走。
“你不是经常开车出差吗?”我尽量保持着涵养。
他说:“出差那才开多短一点路,这开玩笑,要上千公里呢!”
可我实在是不想再跟这个人混在一起,有他的地方我就浑身难受。
我没有再说话。
等我走到院门外面时(因为大家起居作息都在一间屋子,难免压抑,白天的时候我会经常带着春妮在院门外面的空地上散心,看天空,眺望远方的铁路,疾驰而过的火车,还有更远处的雪山),王晓峰跟了出来,问道:“那证呢?什么时候领?”
我真是服了这个人了。
我说:“你觉得我们这点儿关系,还能领结婚证?”
“嗨,”他说:“别小题大作了,女人家的就是小气,受点委屈就闹天闹地的。我只是一时冲动开个玩笑嘛。”
他又拿出那套奸猾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来,试图将这些矛盾都一笔勾销。
有些事情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有些无论如何也化不了。相反,会像烙印一样,深刻地在心上记上一笔。
我并不想跟他辩论,说道:“不要再说了。”
王晓峰在我们家待的觉得没意思,沈秀兰和张明德两口子虽然拿不出硬的惩治这个欺负人的女婿,但软办法是很会磨人的。甩脸子,指桑骂槐。一会儿,他说:“爸妈,你们待着,我回去了。”
次日一早,我带着春妮去坐火车。到了省城,又坐汽车去机场。全程都按计划进行着,当天晚上,就回到了滨都我们自己的家。
一进门就觉得还是自己的家里自在呀。
但同时有一个问题却也不得不考虑了——我要跟王晓峰得分开了,彻底的分开。
趁王晓峰还没回来,我得先跟春妮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设。
第二天吃过中午饭,在一个最放松的时刻,我跟孩子说:“妮儿,等你爸爸这次回来,我们跟他分开好不好?”
春妮点着头说:“好。”
我有点意外,这时候的春妮已经六岁了,下半年就要上小学了。她已经懂得了不少事情,难道她不想像有些孩子那样期盼有个完整的家庭吗?
我继续说道:“我们跟爸爸分开,他以后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不会跟我们住在一起了。这样的话,你也同意爸爸跟我们分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