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看客们齐刷刷地向二楼望去,或好奇;或不悦;或看戏。。。。。。一下子出价这么高,看来对这个花魁是势在必得。不过他们大部分都认为此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谁会花这么多钱图这一次的痛快呢?
王通也有些惊讶地看向二楼,虽然心中存有疑惑但是这么多的金子,可以和那个人交代了。而花魁本人则是十分淡定,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就像一朵沙漠中开出的花,独立孤寂。那种气质绝不是一个普通花魁该有的,虽然戴着面具,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无可奈何,视死如归让人无不怜惜。这一切都被李言笑尽收眼底,自从知道了清明阁背后的种种艰辛,她再也没办法完全置身事外了。先后遭人诬陷,让她察觉到了端倪。现在她对这个逍遥馆是没有一点好感了,只能立刻观察四周,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
正当众人因为此事讨论的热闹时,王通便开口主持大局:“各位大人,莫急。请金主下来说话,您这不大符合我们逍遥馆的规矩。”
叶明月脱开杨钰禁锢,直接向楼下走去。“怎么坏你们的规矩了?你们“卖”,我“买”有什么问题吗?”说着便来到了下面,一身白衣,英气逼人。话语锋利,但是却丝毫不是针对那些可怜的女子,眼神中散发的寒光几乎将大堂众人包围。李言笑看着这个女子似乎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开始只以为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还有一点嚣张傲娇,偶尔也会孩子气,但是从知道她会武功和斩杀奸人那一刻,李言笑才发觉,她从来不是那个需要依靠别人的人,富有正义与大义。
一开始知道这个任务时,叶明月也惊讶了半天,逍遥馆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天子脚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能容忍,毕竟她的家族与皇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说那些无辜女子着实可怜,哪怕自己的势力再微小,救一个也是救。
“这倒是没错,但是您好歹让这些客人也参与参与,不能自己独享。”王通耐心地同叶明月说着其中的“门道”,当然他并不是想放过这个“人傻钱多”的金主,逍遥馆盘旋在京城时间也不短,从未有过如此大气的客人。
“呵,你用这样的方式卖了不少人吧。无论如何,今天这个人我要定了。”叶明月丝毫不接他的茬,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您可要慎言,我们清清白白做生意,不要随便听信谣言。树大招风,自然遭人嫉妒。”周围的火药味似乎更浓,王通带着狐疑的目光审视着这个白衣男子,满是防备。
赵放悠闲地踱着步子,挡在他们中间,这个动作刚好将叶明月护在身后。“哎,此话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就算是谣言,也不一定全是空穴来风。今日本公子不想与你们争论太多,把人赶紧给这位公子,否则。。。。。。”带着威胁,周身的气势压得王通喘不过气。
“好,以后小人一定注意,将谣言扼杀在摇篮里。那么,夕颜,就跟这位公子走吧。”说着就命人将那位花魁带了过来,又卖了一个令人不适的贱笑。最后还不忘让人跟着他们去金子。
李言笑他们一起帮忙将花魁带了回去,众人一起离开了逍遥馆。一路上大家又各自怀有心事,这些事情事发巧合,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在这盘局中,终究没人能够幸免。不过这位花魁怎么有些面熟呢?在哪里见过,一下竟想不起来了。许是盯着她看了太久,花魁也注意到了她,不过二人并未说话,只是颔首点头。
叶明月也是只顾着救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理解,当她说出那话时,杨钰便着急阻拦,而此时赵放却令人意外地走了出来,没有任何询问,直接帮了她,此举却使她注意到了这位平时与他们不太熟的三皇子。平日里爹爹也经常说他虽然放浪形骸,但是在文学经术等方面却是与他极为相投,而且还十分好学。因此在叶明月的心中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有学识的纨绔,并不与他来往;但是叶学士却经常提起他。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
“叶姑娘,不知你要这个花魁是想干什么?”赵放开口问道,语气温和,一点没有刚才的狠厉,眼里充满了情意。
“自然是想弄明白有关逍遥馆的传闻,若是他们真的做出这般狠绝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狗都不会放过人牙子,他们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这事我管定了。”她承认有时候行事冲动,但是心思不坏,一片赤诚。当日求父亲让她练功亦是这样,都说翰林院学士的女儿应当喜爱琴棋书画,熟读经书;但偏偏她是个不同,从小就不爱讲那些之乎者也的道理,而是一心想学武功,强身健体,利用自己的能力为民除害,平一切不平事。
杨钰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对话,尤其是叶明月的脸上从未出现的表情,心里一阵不痛快。又过了一个对手,偏偏这个人还是皇子,而且叶学士也十分中意他。杨钰脸上的阴霾又加了几分。
赵放目光沉了几分,蓦地笑了一下:“叶姑娘大义,在下佩服。只是这人还得仔细看管,你准备将她送去什么地方?”
对啊,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肯定是不能带到叶府,要是叶学士知道了,非得好好罚她一顿。这件事倒是提醒叶明月了,一开始只顾着救人,没考虑这些,现在这倒是一个难题。几人来来回回盘算只有将她放入清明阁最合适。一来她那里没有男子方便;二来可以得到更多的消息,也可以让李言笑发挥谈判的长处,因此李言笑也是十分同意的。
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赵放与赵晏颇有深意地看向了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