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也好。
赵俭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一个林家的小崽子,将整个候府搅得鸡犬不宁,走了好。最好以后永远都别回来,要是这样,他赵俭愿意每逢初一十五给老天爷烧个香。
日子流水一般,自林景走后也没再出什么岔子。
本来说好的,赵俭向兵部告个假,去寻毒医传人。后来颜如玉又和颜相商量了一番,颜夫人当初在江湖上风生水起,比赵俭这个半路出家的好了不少,于是颜夫人和颜相便亲自去了,也没了赵俭什么事儿。
杜老头气得不行,拦又没拦住,于是颜夫人前脚刚走,他后脚留下个药方子也走了。
秦书本来还挺不好意思,怕气到了老人家,但是颜如玉的毒又不能不治,这么小小的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当做不知道。
颜如玉怕他想不开,还特意解释了一下:杜老头脾气就这样,但凡不顺他意的,他气一气便好了,等气消了自己就会回来。
秦书这才稍稍宽了心。
初五一过,赵俭就回了兵部,侯府一下清静不少,徐让没有事情做,秦书看他整日里在府里闷着也不是办法,正好他也闲着,有了空就教徐让些功夫。
徐让虽然天分不是太高,但胜在勤奋,愿意吃苦,秦书也乐意教,短短小半个月过去,一套剑法也学得有模有样了,只是招式学了差不多,力道却还不行。
这种事也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这天正教着徐让,赵子宴却来了。自那日秦书打了他一拳之后,他就没再来了,秦书还以为他生了气,正琢磨要不哪天寻个由头去道个歉,他却自己来了。
宝蓝衫,白玉冠,他自己踱到那两棵凤凰树下,看了一会儿,才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闲闲地看秦书教徐让。
看他这模样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加上秦书也为着那日误会他有些不好意思,便将教到一半的要诀说完了,才一撩衣裳走了过来。
“子宴,今天怎么有功夫来?”
赵子宴一如既往,也未见有生气的神色:
“怎么,我难道来不得?今日休沐。”
秦书算了算,还真是,他现在不用上朝,对这些不大在意,赵俭休沐也只是一月七天,没个定数,竟是没意识到。
“那日……是我莽撞了,还望大哥莫要生气。”
☆、第六十五章
赵子宴看秦书一眼,随意挥了挥手,也不甚在意,叹了一口气笑道:“你知道自己莽撞就好,我那日回去可没少被取笑。”
连百里容都捂着嘴笑了好些时间。
秦书被他说得脸一红,但是赵子宴没打算放过他:
“我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怎么就老是不想着我的好呢?上次,你拿着剑闯进去,若不是我躲得快,你就要一剑在我胸口刺个窟窿,这次你又打了我一拳,还往人脸上招呼,你说,我冤不冤枉?”
秦书想了想,是有够冤枉的,可是谁叫他不知道说些好话呢?仗着一张嘴能说会道的,什么都往外说。
“我那不是气得急了么?你就算不躲,我也不会在你胸口刺个窟窿,顶多,顶多……”顶多就是打几拳罢了。
顶多打几拳?赵子宴撇嘴:“好了,作为大哥,我就原谅你。真是不知道,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们两个的。”
秦书和颜如玉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脾气了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氏族子弟都这么个模样?不过两个人也算极好的了,比起那些满肚子肥油,脑子里都是些酒色的草包来,这两人简直要好到天上去。
秦书笑笑,他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赵子宴那日会说出那么一番话,可是见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模样,便也不问了。
“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你?”赵子宴反问。
“嗳?”秦书奇了,按照常理来说,赵子宴这人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里也大都叫着颜如玉的。
“我一人在太子府也挺闷的。”
秦书就更加不明白了,赵子宴居然会觉得闷?
“太子不在?”
“他一个孩子,懂什么?”
秦书这下好奇心被他勾得旺盛,心说大大的不对。这么久了,秦书多少还是了解他一点儿的,按照赵子宴这家伙的性子,不等到闷,他早就不知道跑哪里找乐子去了,怎的会到自己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