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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最终天族将士及时赶来,擒了那个生死劫难的和尚,救下了伤重沉睡的青玄以及许小子。不然的话,当时沉溺情爱滋味、对结拜姐妹全无消息的我必定会千万分自愧。
待到后来,天帝老头儿立下誓约,只要那个许小子攒够了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善功缘德,就出手救治他二师父,也就是我那个结拜姐妹。
这些功德一攒就是五百余年。
五百多年后,只差三个功德的许小子,一念之间为救庐州数十万百姓,甘愿违抗天条私自行雨。结果天帝只是不轻不重的训法了两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彼时我还以为天帝老头儿年纪大,开始变得心善了,后来得知真相过后,我一连数天都在暗地叨咕天上的神族果然都分外心偏。
那个许小子之所以没被天帝责罚,完完全全是因为他是天帝每年例巡凡尘时,同凡尘女子留下的风流种。
许小子驱邪除妖,为人招灵返魄,误打误撞来到了幽冥酆都地界,接着误打误撞救出了囚禁在阴山脚下的他亲娘,再接着误打误撞得知了自己身世之谜。
那时道行已经年轻一辈中遥遥领先的许小子满心都是为亲娘不平,极端愤然过后,祭出了随身契合的仙剑“冰极”,一人一剑硬生生闯进了九霄天界三十六重天。
那一战的详情被试墨魁星详详细细记录在案,瑶池宴会上我还曾认真拜读。
打到后来,他那个“凡人娘亲”举霞凝云飞至九重天界。
诚然,他那个娘亲也不是什么凡人。
三千大世界亿万小世界中,我曾听来一句俗语,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孩儿同相公如此逆天,那个娘亲又有什么道理能是个普通凡人呢?
说起来,他那个娘亲,来头辈分只略略比如今功证女帝的我低了半条线。
许小子的娘亲是九天娲皇宫座下的司药仙姬,地位仅逊色于四海八荒的几位帝君,若我依旧是天女境位,只怕见了面还要行礼唤声“仙姬尊上。”
那位仙姬尊上苦劝孩儿,届时天帝老儿当着三界众生的面许诺这个许小子,只要他自愿坠入轮回并且在短短两百年间自行觉醒,就任凭其处置。
许小子和天帝打了这个赌,转身辞别亲娘,坠入轮回。
我与玄戚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之时,正好是在许小子积攒善缘、得知身份、怒闯天宫的几百年。后来,我终于发现玄戚不过是借着我的尊位向上攀爬,且将我的一颗真心反复践踏。认清了玄戚的狼子野心后,我黯然神伤乱了修为,返回淬玉宫灵檀洞准备修养沉睡之际,姓许的小子在三千大世界中的凡尘界终于觉醒。
但是结局依旧出乎意料,天帝继续高高坐着他的位置,姓许的小子也没有再次一人一剑硬闯三十六重天,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十一殿下。此等跌宕起伏之命册,乃我数万年生凭所见,到了后来情不自禁地感叹试墨魁星的笔力愈发精湛,堪称三界六道天下无双。
如今这位命途跌宕的十一殿下数日前才来过我的淬玉宫,紧接着就传出自陨天恒山的传闻,难怪会引来御剑弟子上门盘诘。
子琦将头发打理完毕,又让身旁伺候的侍女回寝殿拿了天织云锦的披风。
细心将披风系于我身,子琦才轻声道:“尊上可愿出外散心?”
我怔了一怔。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赶在这个当口劝我出宫散心?
子琦解释道:“天界的使者来了好几拨,御剑山庄的人也刚刚离开,看眼下的情形,少不得还要再来叨扰几遍。尊上既然被殿下拖下水,何不遂了殿下的心思把这水弄得浑浊一些?”
我在心里过了过师侄前来借青帝心的动机,以及几日过后十一殿下身陨的前因后续,暗暗盘算出些许道理,缓缓勾出一个清淡的笑。
子琦见我神色,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挥手撤下四周仙卫,随即祭出了江山笔。
片息后,咫尺天涯。
我拨了拨坠落头上的花瓣,头顶那两只停在含苞枝头的金丝鸟清脆地鸣了几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我望了眼坐在树下悠闲摆弄手中桃木枝的子琦,然后开口道:“我那师侄精得比他老子都厉害,怎么可能会做出自陨的事端来?估摸着是借了我的青帝心来了招金蝉脱壳。”
此时咫尺天涯后休憩的地方,是南夕国以东千里处的唤言山,山中清溪环绕,三月暮春时节两岸桃花争相怒放,空中飘着沁人心脾的淡淡甜香。子琦坐在桃花树下,修长的手握着一块即将成型的桃木,花瓣悠悠飞舞,飘然落下,衬得他整个人恍如灼灼桃花幻化而成的仙人。他吹了下手上的木屑,修长手指翻飞之际,依稀能看出来是块流云形状的长命锁。
安静雕琢桃木的他没有答话,但我却笑了笑,据我十万年来与他相处的经验,这种情况绝对是我的猜测属实。
只是,我那师侄借了青帝心,闹出这么大动静会隐遁到哪里去呢?
桃木上的字样终于雕刻清晰,子琦大功告成地笑了笑,然后走到我身旁解惑道:“尊上可是忘了殿下以前去北海水君府上赴宴之时,曾误打误撞去过的地方?”
我顿时灵光一闪,将整个事情完完全全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