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这些尴尬的学生们不讲,在书院的后院,顾宪成等人也在谈论昨日的金陵日报。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动,一种清孤不等闲……好诗,既有动静相对,也有志向表露。国端兄(东林八君子之一的钱一本,和张玮同为武进人),你教的好学生啊。”
“呵呵呵,席之的天分是极出众的,自身也很努力。叔时(顾宪成)谬赞了。”
“哪里哪里,以愚弟在吏部干了那么些年,看过无数青年才俊的经验来看。席之这样的好孩子,只要继续这么用功下去。三元及第不敢说,但解元、会元、状元,三元必有其一啊!”
“嗯,这一点,我也是极为赞同的。”当顾宪成和钱一本在谈论张玮诗词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却是东林书院另一个灵魂人物高攀龙到了。他用力摇了摇手里的报纸:“两位,今天的射雕看了没?那完颜康果然认贼作父,非但如此,还要谋害自己的师叔啊!”
“看了的看了的,呵呵,我们哪天收到金陵日报后不是先看射雕再看其他?便是今日,也是把射雕看完后才注意到席之的咏梅诗上了金陵日报啊。”
“是嘞是嘞,这太孙殿下的文笔真是了不得!虽说文字过于浅白,几乎没有文采。但这情节的辗转起伏,整部小说架构的精妙,真是让人叹服不已!”
“存之(高攀龙),怎么你也觉得这射雕是太孙写的么?”
“难道叔时(顾宪成)还不相信?这可是南京户部尚书张士佩亲自证实的啊。”
“张士佩因为黄册的事情并不得太孙信任,他说出来的话未必准确,此其一。其二,这射雕的作者署名是王栋。在金陵日报的创刊号上,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的作者署名也是王栋。呵呵,便是太孙真的天资聪颖吧,但是初见这样的诗,岂是一个孩童写得出来的?”
“这倒也是,那这些东西到底出于何人之手呢?莫非是状元郎?”
“呵呵呵,张以诚是松江人。我与其父早就相识,对此子也多有了解。总的来说,张以诚的字画是很不错的,但是诗词嘛,距离这首初见还是有些距离的。他应当是写不出来的。”
“嗯……看来这位太孙背后,还有高人啊。”
“叔时,叔时,哦,存之与国端兄也在啊。今天的金陵日报看了么?”
“看了看了,怎么,小范(安希范)也要来和我们讨论今日的射雕么?”
“唔,这射雕是好看,但是昨日的第三版,讲到了春秋战国呢。这其中可是大有名堂!”
“怎么回事?待我等看看。”
众人仔仔细细的把昨天的金陵日报第三版反复阅览后,个个脸色都很不好看。
这一天的金陵日报,刊登了韩非的《五蠹》部分原文不说,还用大白话进行了翻译。
在20世纪初期,民国的大家们为了开启民智,提倡使用白话文。但是那时候的大家们早年都是之乎者也这么过来的。咋然使用白话文,还是多少有些文绉绉。但是这对于穿越者来说,就完全不是问题。他用大白话翻译《五蠹》,那绝对能做到浅显直白。
如此浅白的语句,再加上标点符号的应用,只要你识字,你就能看懂。只要你智商正常,你就能听懂!
法家和儒家是彼此的大敌!即便中华帝国几千年来都是实行的荀子‘隆礼重法’(表皮是儒家,骨子里是法家)那一套。但至少表面上,儒家子弟面对纯粹的法家观点,那就必须否认和批判!
更不用说,五蠹里有这么一句话了: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