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阁下。”
刚刚放下电话不到两秒,阿方索就感到舰身一阵轻微的抖动,本舰的主炮已经开火了。他赶紧的举起望远镜开始观察。
第一枚,跨射,嗯,很好。
第二枚,近失弹,也还行。
第三枚,偏的离谱。
第四枚……
眼看着望远镜里的敌舰身影越来越大,阿方索完全不顾刚刚的翩翩风度,气急败坏的抓起话筒:“副炮呢!副炮,齐射,赶紧给我击沉它!”
轰隆声中,公爵号正前方的六门副炮也加入了炮击的行列,到了九点零三分的时候,一枚155mm副炮打出的炮弹,终于取得了命中。这枚炮弹从半空中以15°角切入,直接命中了商丘号的舯部,在其水线上开了一个大口。
但是,商丘号连损管都没有去做,仍然不管不顾的闷头冲锋!
九点零四分,又一枚副炮取得命中,这一次,是直接砸在舰首,把商丘号舰首主炮掀掉的同时,爆炸点冒出的滚滚浓烟,完全遮挡住了商丘号的视线。
“舰长,到了这里就差不多了,还有不到二百米的距离,潜泳过去没问题吧?”
“嘿嘿,我们可是海军啊,潜泳这么点距离。”朱从泉伸出一个小拇指比划比划后,很是干脆的走下了指挥舱,炮术长老张早就在船舷处等着他了。
一众人沉默不语的把两大块打磨得光滑的生铁塞进了他们的衣服里,再用绳索死死捆绑。之后,齐齐对着两人行了军礼。
“兄弟们,我和老张先走一步,咱们忠烈祠见。”
“哈哈哈,舰长,说不定,我们还要先到忠烈祠呢!”
轰隆声中,商丘号又挨了一炮:就在几人说话间,商丘舰距离公爵号,已经不足百米了。
再次抱拳后,朱从泉和老张干脆的跳进了水里。而舰上的人员则奋力的把四枚水雷也推倒了海中。
“呼。”轻轻的吐了一点气,朱从泉从身戴重物的急速下沉中反应了过来:本舰的航海长据说是皇家银行行长,本朝的大数学家李国俊的亲传弟子,这数学功底真是不得了:计算航线角度几乎分毫不差不说,便是计算自己身上的配重物会让自己下沉到何种程度,也几乎是分毫不差:现在,四颗定深3。9米的水雷,就悬在自己头顶不到五公分的地方,伸手就可抓到。
从防水护目镜里看过去,老张果然不愧是福建海边长大的,已经先于自己抓到了一颗水雷。再抬头向上看,吃水深度不过3。5米的商丘号船底,已经跑到了他们前头。
四米深的水下,压力不小,但对于两个老海军来说,这点压力着实不算什么。他和老张用手势比划后,两人各推着一枚水雷,开始跟随商丘号船底前进的方向游动。
虽然隔着四米的海水,但不知道怎么的,朱从泉的耳边似乎隐隐约约响起了一阵歌声。
“大风泱泱,大潮滂滂。洪水图腾蛟龙,烈火涅槃凤凰。文明圣火,千古未绝者,唯我无双;和天地并存,与日月同光。”
是的,在目送朱从泉两人下水后,商丘舰一往无前的继续前冲,随着目标舰的身影越来越大,此时舰上的一百余人,除了操起手枪准备近战外,也异口同声的唱起了大明国歌。
“开炮!全力开炮!几十米的距离,怎么可能打不中!”
到了最后关头,因为鏖战一夜,炮管过热导致精度明显下降的公爵号主炮,终于在商丘号奔驰到距离自身只有六十米的地方,取得了命中。而且还是一下命中两弹!
两枚305mm主炮打出的炮弹,近距离的落在商丘号的小身板上,顷刻之间,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商丘号全舰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彻底解体了。
“呼~这群疯狂的中国人。”掏出手帕,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阿方索惊魂未定的长出了一口气:“以后作战,必须要让轻巡和驱逐舰护卫在身边,我们的战列舰,主炮射击速度实在太慢,对付这种高速的小个子,真的有些危险。”
“您说的很对,阁……”
轰隆!轰隆!巨大的水雷爆炸声,在让朱从泉两人粉身碎骨的同时,也让公爵号厚重的水线下装甲,开了两个大窟窿!